“爷爷,你不用担心,我来我来。”关闵闵知道他的心急,安慰了两声后走到床边对着那因为发烧而脸蛋红通通的儿子道:“今早还好好的,怎么会发烧了?”
她家儿子在这个时候特别的不讲理,好声好气的劝还不知道效果如何,唉,其实她也很担心,特别是伸手摸了摸他脸蛋感觉到那不一般的滚烫温度时,一颗心提到了喉咙里。
“不知道。”小关先生虽然发烧,但精神方面还不是很差,他张了张有些干涩的唇,“肯定是你做的早餐有问题。”
都这个时候还要来挑她的早餐,他根本没吃到好吗?想到这里,关小姐不禁想到会不会是早上在外面吃的早餐有问题?
“拉肚子了吗”
小关先生因为不舒服,有些不耐烦地扔下手中的手机,摇头:“妈咪,我累了,想睡一会。”
关闵闵扶他躺下来后,握着他的小手没放,“妈咪知道你生病难受,但是医生既然要验血,我们就抽一管好不好?”
“对,抽血很快的,保证不痛,好不好?”老太爷也凑上前来。
小关先生摇了摇头,“不抽。”
“到底是什么问题需要抽血?”关闵闵抬头问站在床边的几位医生。
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的话,吃点退烧药就可以了吧?
其中一位年纪50岁左右的医生回答道:“我们检查过了,目前心肺没有异常,但是他的扁桃体已经发炎化脓,根据经验判断,应该是链球菌感染,所以我们需要通过血液化验来确定是什么类型的链球菌。”
关闵闵一听这些专业术语,一下子懵了,还好医生马上又解释道:“链球菌感染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猩红热’,是一种感染性很强的疾病,所以需要尽快确诊。”
‘猩红热’关闵闵是听说过的,但是没想到儿子会传染上。
“儿子,听话,我们验个血好吗?”生病这种事情是不能拖延的,关闵闵一边说着一边要将儿子抱起来,但小家伙明显的不想配合。
“你们几个压着他抽吧。”关闵闵朝几个医护人员道。
再任由他闹下去也一样的,他不愿意只能用强的。
几个医生看了看老爷子的脸色后上前小心地压住小家伙的四脚,不让他乱动,而早已准备多时的护师则是专业快速消毒后将针孔插进他的血管里——
当针孔插进去的那一刻,我们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才小关先生哗的一声,丢脸地哭了,豆大的泪珠从眼里滚了出来——
老爷子心疼得后退几步不敢看那张布满泪水的小脸蛋。
唉,还以为他妈妈来了可以说服他,结果还是要用强制手段。
刚才他就是不忍心让人家对他的宝贝心肝动手才等着孙媳妇来的,结果——
两分钟之后,抽血终于结束了。
小关先生也停止了哭泣,一边抹眼泪一边瞪着关小姐:“你好讨厌啦,帮着外人欺负我!”
“好了好了,别哭了,多丢人呢!”关小姐心疼又没好气地端来一杯温开水喂他,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床边,心疼万分地安慰着:“有太爷爷在这,没人敢欺负你的。好好养着,回家后我们再去五角大楼玩玩!”
关小姐一听,脸色变了!
再去五角大楼玩玩?意思说他,应该说是他们已经去过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关景睿知道老家伙说漏嘴了,扁了扁嘴将杯子还给关小姐:“我真的累了,要睡会,不要吵我。”
心里纵然有再多的疑问与不满在这个时候都不能发啊,关小姐将杯子放好,帮他拉好了被子盖到胸口,小家伙将两只小手放在被子上后很快的睡了过去。
“爷爷,您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其实关闵闵是想问问他老人家,是不是真的与儿子去闯人家五角大楼了,但此时此刻,算了!等小家伙病好回家再说吧!
“等血检报告出来后我再回去。”老人家很固执道。
最后,老爷子在林姨的陪同下去了医院特设的房间休息等着,关闵闵在病房一边守着儿子一边向陪同的医生咨询关于链球菌感染的问题。
是听到医生说出有可能并发的后遗症时,关闵闵有些吓着了——
她没想到会有可能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医生安慰她:“岑太太,刚才我只是将有可能发生的最严重的情况告知你,小少爷送医及时,病情处于最初级阶段,相信我们医生是完全可以控制及治愈的。”
虽然医生是这么说,但身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孩子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与病魔做斗争,怎么可能不会担心呢?
这时,开完会的岑致权出来,听到岑佳怡说孩子生病住院后,十万火急的赶了过来,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给她。
一听到他的声音,之前的担忧一下子倾泄而出,她连话都说不好,就这么哭了出来——
“闵闵,乖,不哭。别担心,我马上就到了。”听到她哭得这么大声,他也不敢再问儿子到底怎么样了,就怕会引起她更大的情绪反应。
纵然,他心里也是急得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到医院去看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你、你快过来。我怕。”哽咽到最后,她只能模模糊糊的说了这几句话。
挂了电话后也不管是不是违章,他将车子开到了能开的最快速度,只是在离医院还有一个路口时,却碰上前方车祸而造成的塞车。
焦急万分地等了一分钟后,他不耐烦的扯下领带,打开车门下车,将车子直接丢到路中央朝医院狂奔而去——
穿过人群,跑上天桥,他用了这辈子前所未有的速度跑到了医院,来到她的身边。
当他发丝濡湿,满头是汗地站在病房门口时,关小姐直接冲到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他的体温,他的气息让她前所未有的安心下来。
他用力地回抱着她,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一般。
两颗心,第一次如此的贴近,就连跃的频率也是一样的!
因为他们都在为同一个担心不已,那是他们两个人共同拥有的孩子。
“不怕不怕,我来了。”他低头轻吻着她的发心开口安慰,看到医生在一边不好意思向前,他将人连搂带抱地往沙发上坐下来,空出一只手示意医生给他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