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语捣鼓着手中的生姜和黄沙糖,那认真的样子,不难看出君默语对上官亦的重视。
看着病榻上昏迷不醒的上官亦,君默语想起了上次昏迷时,他所有的东西难以下咽,而今这般,和上次的情形如何相似,她非常不喜欢看着他生病的样子。
捣鼓好手中的东西,君默语将碗中苦涩异常的药汁倒入自己的口中,她只想与他同苦。
只是,“皇上,不可!”紫菊进门,就看见君默语的动作,大惊道。
“咳咳,”君默语被紫菊这么一吓,一咕噜儿将口中苦涩的药汁吞下肚子里,君默语拍着胸口,眼神幽怨地看着慌慌张张闯进来的紫菊。
紫菊很抱歉地挠挠脑袋,那个,她也不是故意的嘛。赶紧上前拍着君默语的背,帮她顺气。
“……”君默语咳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但还是难以止住。紫菊赶紧为君默语倒了一杯茶水,喂君默语喝了几口。君默语才感到好了一点,渐渐平息了咳嗽。
狠狠地横了一眼垂首一副认错模样的紫菊,不悦道:“鲁鲁莽莽地,有什么事儿快说!”她能高兴么?自己的形象啊,毁了。
“回主子,淑君染疫,主子凤体康健关系着整个紫瑾国,如果,如果主子……”紫菊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跟着这位君王也就五六天的时间,还未能摸清她的性格,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吞吞吐吐地做什么?”君默语蹙紧了眉头,不知道这个紫菊到底别扭个什么劲儿。
在君默语警告的眼神的威逼下,横了横心,死就死吧,主子的命要紧。斟酌了一下说辞,紫菊低首道:“主子那样喂淑君喝药,到底是不妥,且不说这主子身上背负着这整个天下,就说如今的宜城疫情,皇上是宜城的支柱,如果这根支柱倒了,那宜城的情况怕是越来越糟糕了,所以请皇上做事之前三思而行。”她为人臣子,有些话说多了,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就像说皇帝出事儿这种话……可如果皇帝出了岔子,她也免不了一死,或者还可能连累到家人。横竖如此,不如搏一博……
紫菊拍了拍自己的心肝儿,主子那是什么眼神?紫菊的头皮发麻,顶着的压力山大,她到底是赌输了,那个帝王愿意听到这种逆言……
君默语想了想,似乎有点道理。先试试,喂一下汤药,能喝进去自然是好,如果喝不进去,那只能那样喂了。只是,记起之前自己被紫菊的闯入,呛的要死。君默语那个气啊,此仇不报,非我君默语,哼哼!
只是她不知道这一会儿的时间,紫菊同学的心思已是千回百转……
君默语阴沉着脸,“紫菊。”菊字的音拉的老长,听得紫菊心里不断打鼓。
“主,主子。”紫菊不知道君默语心里的想法,只是感觉自己要遭殃了。不过,她还是松了一口气,在君默语跟前到底也跟了几天了,对于君默语的脾性,倒也有几分了解,君默语用这种调子说话,至少说明她没有性命之忧了,不过,活罪肯定难逃了……
“今天疫区所有病人所需的大蒜,由你全权负责。”君默语的魔音传进了紫菊的耳朵,刺地紫菊一下子蔫了。“皇……”
“就这样定了,你下去干活去吧!”君默语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向来都不是吃亏的主儿。
紫菊撇撇嘴,极不情愿地应道:“是!”哼哼,要我一个人剥那么多的大蒜,那我的手岂不是废了。我可以偷偷找紫兰帮忙,皇上要照顾淑君,肯定没时间管我呢!这样想着,紫菊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赶紧逃离了房间,很怕君默语发现她的小心思,断了她的希望。
君默语好笑的看着一阵风似的紫菊从自己眼前消失,也不道破她的那点儿小心思。
呵呵,自己也只是说说而已,给她长长记性,可不想真的看到自己的属下明天手废了。
被紫菊这么一闹,君默语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转身拿起药碗,轻轻舀了一勺,试了试温度刚好,就将勺中的药汁缓缓地灌入上官亦的口中,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将药汁吐出来。君默语心里高兴,赶紧再舀起一勺,送入他的口中。
如此,很快药碗就见底儿了。君默语呼来紫梅将药碗收拾了,这折腾了一上午,外面的日头也大了,君默语试了试上官亦的额头,还是很烫,叫紫兰和紫竹烧了点儿开水,捡了条干净的帕子,用热水浸过,拧干,敷在上官亦白皙的额头上,如此,一直弄了半个时辰,见上官亦脸上红云稍微退了一点儿,这才叫紫竹撤了盆子,退了下去。
君默语折腾了这么久,也累了,有点犯困,见上官亦呼吸渐渐平稳,君默语替他掖了掖被角,抓着他的手,就昏昏沉沉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边,紫菊认命的看着眼前两箩筐的大蒜,泪牛满面!记得早时从上官亦的房里跑出来时,她去找了紫兰。
“呵呵,那个,紫兰,你今天有没有事?”紫菊试探性地问道。
“……”紫兰双手托着下巴,打量着眼前脸上明明写着“我有事相求”几个打字的某人。
紫菊被他盯的坐立不安,有点儿不自然,心里暗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