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也是,不知道男女大防么?
霍饶一嫌弃地皱了皱眉。
丝毫不觉得自己和傅樱的距离有些近的过分。
宋遇看着霍饶一的目光渐渐深邃。
*
傅樱回家的时候,二叔一家还没走,傅鸢早就习惯了,这家子一来不到半夜三更是不会走的,能拖则拖。
傅樱一回来,一个个地打了招呼,乖巧识礼。
傅蔷笑着看她,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傅樱越来越像一个大家闺秀了。
她早就知道,有大伯母和奶奶一点点地教习和金钱的堆积,傅樱就算回来的晚,也必成名媛淑女,不一定会输给她。
这不,半年的时间,就完全变了个模样。
傅蔷问她:“樱樱,我听思钦说你要去颜爷爷的六十大寿?”
“傅樱,你去颜家的宴会干什么?”傅鸢耳朵灵,听到这话游戏也不玩了,趿拉着拖鞋登登登走过来。
“去玩呀。”
傅鸢皱皱眉,颜家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她想去那就去吧,大不了,大不了她陪着呗,反正她妹妹可不能让颜思钦给欺负了。
“那我也去。”傅鸢扬了扬下巴,“你谁都不认识,有什么好玩的呀,我陪你去,你跟我玩。”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姐姐。
傅蔷挑了挑眉,姐妹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去就去吧,反正都是两个没脑子的蠢货。
魏秋贞把几个人的对话都听在耳里,捕捉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傅蔷傅樱傅鸢都去颜家呐。
魏秋贞和程舒媛说话,都是当妈的人,也没什么别的话题,说得再多也都是孩子,“樱樱寒假有没有报些什么补习班?”
“没呢,好好地玩就好了。”
“哎哟,嫂子,你心可真大,别人都趁着寒假补缺补漏的,你们这好好玩儿的,怎么跟得上人家呀?”魏秋贞吐了口瓜子,嫌弃起来,“我们蔷蔷报了钢琴和英语,杨杨也是,被我带去报了个数学呢。”
程舒媛赶忙说,“鸢鸢也有在继续上钢琴课的,她一直都没停过。”
魏秋贞眼角挑起,狭长的眼睛里似笑非笑,一出口就是饱含深意,“嫂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咋能这么偏心呢?就给鸢鸢报,也没想着给樱樱也报个?”
她眼睛瞟着傅樱,个中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程舒媛心中一紧,这是把偏心的帽子往自己头上扣呢,关键是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试图就是在表达这个意思。程舒媛急了,去看傅樱,想解释什么。
傅宇也收回投在游戏上的注意力,不经意地看向傅樱。
魏秋贞摆着看好戏的姿态,可不管自己让程舒媛有多着急。
傅樱神色淡淡,谁也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见那粉嫩的唇儿缓缓开口:“是我自己不想学,可能是我太没有上进心了吧。”
她说是这样说,程舒媛听了却丝毫没有缓解紧张,谁知道这孩子心里有没有介意呢。
万一是在外人面前维护着她的面子所以才这样说的呢?
她倒也没想到这层,鸢鸢的钢琴课是一年到头风雨无阻的,就是这样顺其自然下来的,她倒是忘了樱樱想不想去学什么,一直以来也没给她报个什么班,也不曾询问过。
深深的愧疚感从心底里慢慢萌芽,翻出土来。
魏秋贞不怀好意她当然知道,可是却也感谢她提醒了自己。
傅老夫人瞥了眼魏秋贞,眼神冷冷,冲傅樱招了招手,“来奶奶这儿喝杯水润润喉暖暖身子,出去那么久也不知道冷呢?”
等傅樱坐在她身边了,她才搂着傅樱说:“我们樱樱怎么能说是没有上进心呢?樱樱只是天生骄女,那些劳什子东西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咱们也无需用那些东西来给自己添金加玉的。”
这话可真是给了魏秋贞狠狠一巴掌,她讪讪地笑了笑。
心里却不停啐着,可得了吧,一个在乡下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算什么天之骄女?还添金加玉呢?可真敢说。
傅樱哪里比得上她家蔷蔷分毫,她家蔷蔷才是天之骄女。缺什么欠什么,她这个当母亲的还能少了她的?
话说回来,这两个老家伙也实在偏心,偌大的家业都给了长子,手头上的那点儿产业也不知道留着点给傅存德。
偏心都偏到没边儿了。
傅樱知道奶奶在安慰她,想让她心里舒服点儿,别难过。不过她还真的懒得去学那些,有些累人。
她跟傅鸢她们不一样,她们是从小学到大的,早就习惯适应了。而她对那些东西完全陌生,贸然去尝试,对她的是个很大的挑战,心理那一关就过不去。
而且有些东西就是应该从小学起的,年纪越大反而越没了优势,学起来也辛苦。
如果真的要学些什么,也应该是她发自内心的热爱的东西,学起来才会有动力和激情。
而傅樱到现在也没发现什么很想学的。
说到底还是她太堕落了啊。
傅鸢本来觉得自己弹钢琴没什么,也是刚刚意识到妹妹什么都没有。
她恍惚间想起傅樱刚回来的时候她不也是把这个当作自己骄傲的资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