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也笑了,道:“嗯,朕先去沐浴一下,娇娇,你先休息一下。”说完俯身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就走了。
云熙哑然失笑,刘彻好像一点都没有闻到她身上的汗味似的。叫来一个侍婢,擦拭了身子后,才问道:“陛下几日没有去宣室殿了?”自从她肚子大了之后,她就搬回了椒房殿,毕竟宣室殿是刘彻处理朝政的地方,且人来人往,实在不适合坐月子养孩子。
侍婢恭敬道:“这三日陛下守着殿下没有离开。”
云熙点点头,然后就看到吴姑姑的身影,立即眼睛都不眨盯着襁褓,这是她的孩子啊。
吴姑姑小心的把小公主放在她身边,云熙盯着小小的她,满心满眼都是她,凑过去亲了亲她,然后就看到小姑娘张开了眼睛,她忍不住笑了,小姑娘有双比星辰还耀眼的眼睛,她用手指勾住小姑娘的小手,道:“宝贝,我是你母亲哦。”
刚出生的婴儿还不会微笑,但是小姑娘却不可不闹的盯着云熙看,让云熙的心都化了。不由得又亲了她一口。
刘彻进来就看到母女俩互动的情景,轻声坐下来,看着小姑娘,有些不敢触碰她,小声说:“娇娇,她好小啊。”
云熙笑道:“她才刚出生嘛,宝贝,快来给父皇打打招呼。”说着勾着小姑娘的小手摇了摇。
刘彻伸出手指凑过去,小姑娘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她,刘彻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当时阿娇昏过去,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叫人抱走了,说起来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她的小手紧握着他的手指,顿时让他的心软得不可思议。
云熙见状,扯扯他的衣袖,道:“陛下,亲亲她。”
刘彻纠结了一下,还是低下头亲上小姑娘的脸颊,然后小姑娘大声哭起来。
刘彻:………他有这么不受待见吗?
云熙不由得笑了起来,安慰道:“陛下不要放在心上,宝贝儿是饿了呢。”
吴姑姑接口道:“嗯,小公主这是饿了,陛下,殿下,奴婢先抱小公主出去了。”
云熙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小姑娘被抱走,她睡了两天,又被巫术禁锢过,身体虚弱得厉害,早就没有初乳了。不过小姑娘的哭声中气十足啊,是个健康的宝贝!
刘彻挥手让侍婢下去之后,上了床躺在云熙的身边,抱住了她,喃喃的说:“娇娇,我差点又失去你了。”
云熙拍拍他的后背,道:“还是陛下反应快,要不是您制住了楚服,我还真的可能回不来了。”
刘彻忙放开她,道:“是怎么回事?”
云熙略去了神君和路西法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刘彻怒道:“好个楚服!”亏得他那么相信她。
云熙安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陛下不要生气。只是陛下能不能问问楚服,到底为何如此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刘彻点点头,道:“放心,娇娇,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的。”
云熙想了想,问:“陛下听楚服说过妾什么吗?”
刘彻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还是道:“楚服说你可能不是阿娇,或者是少了魂魄的阿娇,你和我之间不止一世的缘分,所以我可以通过轮回台回到过去,纠正自己的错误。”
“为何封后和婚礼一起办呢?”
刘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因为我有种感觉只有你已经是皇后了,你才有可能回来。你回来了,我们正在成婚,不是更好?”
感觉?云熙上下看了一眼刘彻,沉默了一会,才道:“陛下说只有一辈子是怎么回事?”
刘彻笑得开心:“你都听到啦。”然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在上轮回台上,朕以大汉天子立誓,愿意放弃轮回,换和你一世夫妻恩爱!”
云熙垂下眼睑,刚想说话,刘彻就吻住了她,然后低声道:“娇娇,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请看我的行为,如何?”
云熙笑着点点头,做永远比说更有说服力。她转移话题道:“陛下可想好了小公主的名字?”
刘彻撩开她垂在脸上的一丝秀发,道:“叫刘乐可好?我希望她一世快快乐乐的。”
“刘乐?好,日后我们的小公主就有名字了。”
又说了一会话,云熙就疲惫的睡了过去,而刘彻看了她一会,确信她只是睡着了,才抱紧她,也闭上了眼睛。他们的小公主也该诰封了。
翌日,等圣旨传过来的时候,云熙都有些惊着了,问吴姑姑:“姑姑,听清楚了吗?陛下是朕的封了乐乐为长安公主?”
吴姑姑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刘彻大踏步的进来了,边走边说:“自然是真的,我们的女儿自然要给她做好的。“
云熙挥挥手,让吴姑姑亲自去照看刘乐,刚出生的婴儿除了吃就是睡了,刚刚玩了一会,小姑娘就睡着了。
她对着刘彻,道:“陛下是认真的?长安……公主,可是越矩了?”长安可是大汉的都城,而大汉的公主封地可从没有封到都城的,乐乐算是创造了历史了吗?
刘彻也认真道:“朕自然是认真的,娇娇,你且安心,旨意已经颁布天下,有人质疑朕的旨意,朕的卫尉可等着他们呢。”
好吧,皇帝一言九鼎,反正她已经尽到了提醒的义务,日后即便两人翻脸,刘彻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有了小姑娘之后,好似时间就变得快起来,眼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会叫父亲、母亲,开始跌跌撞撞的走路,开始反叛,好似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长安公主已经十岁了,而云熙的身体越发不行了,她有预感她的时日不多了,而刘彻和刘乐也好似感觉到了,一刻都不肯离开她。
云熙笑着对刘乐道:“乐乐,你都大姑娘了,还这么粘着母亲,羞不羞吗?”
小姑娘理直气壮的说:“母亲,我八十岁了,在母亲面前也是小孩子,我才不羞呢。母亲快些好起来,教我武功啊,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云熙噗嗤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我们的长安公主谁敢欺负啊?再说你还聚集了那么多打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啊。”
十岁的长安公主虽然稚气,但是却看得出来长大后的美丽,且作为刘彻唯一的子嗣,她基本上是刘彻和云熙亲自带大的,小姑娘心善却有原则,坚定的意念和过人的意志,让她的思想行为远远超过了同龄人。甚至有人议论,要是长安公主是男孩子,大汉太子的宝座铁板钉钉是她的。
对这种说法,小姑娘是疑惑的,但是却人小鬼大的避开了刘彻,偷偷的问云熙。云熙笑着说:“敬人者,人恒敬之。不敬者,人皆唾之。”
对这句,小姑娘秒懂:母亲的意思是那些长舌的人,完全不需要理会他们,唾弃他们就可以了。
于是传长安公主的人倒霉了,祖宗八道被人挖出来,贴在了城墙上。几次三番,再也没有人敢说长安公主的闲话了。当然心里的腹诽,她长安公主管不住,也不想管。她还要抽空管身后的跟班呢。比如韩子瑜那个小白脸,明明自己父亲韩嫣是侯爵,舅舅卫青是侯爵,表哥霍去病也是侯爵,这样不说在长安横着走吧,至少也不能被人欺负啊,可偏偏他是个怂蛋,她长安公主心好,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就罩着他好了。
想到自己的丰功伟绩,刘乐道:“母亲,谁知道以后有没有人敢惹我?所以母亲要快些好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