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床上很乱,被子不叠,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的扔在床底下。
柜门开着,里头还挂着几件衣裳,桌子上一摞摞他练字的稿纸胡乱的堆着,毛笔上还有墨汁没有干透。
就好像他还在这里,等会儿就会推门进来,喊着:“你闲着啊,帮我收拾房间吧!”
她走到桌边,拿起一张他练字的稿纸,上头抄的是三字经,字真的很丑,但好歹能认得。
她失笑,又抽了一张出来,却是愣住。
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她的名字,各式各样的字体,若非知道是霍繁篓写的,她大约会认作是哪个大家的手笔。
她细细折好,放在荷包里收着。
将他的稿纸一张张的整理,摆在桌角,又将笔砚清洗干净,整整齐齐摆在桌上。
“真够乱的。”顾若离将他被子叠好,柜门关上,鞋子摆在床底,等收拾完房间里焕然一新,她站了一会儿关上门出了院子……
石工巷的路依旧难走,起了风,卷着沙土能掩着人一脸,她庆幸戴了帷帽,快步去了白世英那边。
“白姑娘。”焦氏正在院中缝衣服,是一件墨黑的褐衣,含笑道,“司医是不是官职,咱们霍大夫是当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