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母全名朱华,女强人,娘家背景强大。嫁给尤文溪父亲尤宝钢的第二年白手起家开了家木业公司,专做家具,五年后成功将公司经营上市。尤文溪出生那年朱华接手娘家的时信集团,并将华城木业并入时信旗下的另一家木业公司。而时信集团是桐城数一数二的企业,涉及商业地产、服务业、木业等等领域。
有着这样强大的家业,朱华并不需要尤文溪为家庭作出任何牺牲,因此不存在联姻一说。朱华催女儿婚事,单纯是担心尤文溪将不婚主义践行到底。
她不反对女儿特立独行地去当老师,反正有她和尤宝钢罩着,怎么也吃不了亏,纯当她是闹着玩的。但婚姻大事怎么能像工作一样儿戏。工作不好随时可以换,爱情与婚姻却是关乎一生幸福的事。家里可以给尤文溪提供优越的物质条件,却没办法帮她避开这个世界对于未婚女人的恶意。
催得多了朱华这么精明的人自然看出了女儿的不耐烦,但她不过歇了三天就直接给女儿找了个男人回来。
这个男人就是魏筹。
朱华对尤文溪介绍魏筹时是这样说的。
父母都是医生,家庭背景简单,常年生活在国外,魏筹这次回国,打算定居国内,尤文溪嫁过去,不用担心婆媳矛盾。魏筹本人,青年才俊,万中挑一,曾在华尔街开风投公司、成立对冲基金,他投资公司时曾与朱华有过交手,朱华对他手段赞不绝口。而对冲基金收取2.5%的年费和25%的年度净利润等大胆之举,让他在华尔街有小尹坎之称。魏筹这次来中国,除了祖籍在这也是受一家连续三年亏损的上市服装公司邀约,担当首席执行官,临危受命。朱华也不要求一定得门当户对,毕竟既要家世匹配又要年龄相当的对象,估计翻遍桐城也找不出来几个。只要有能力有才干,最重要的是对尤文溪有心,家世背景也没那么重要。
尤文溪对此不置一词,很长时间她都觉得魏筹不过是个凤凰男。
来尤家的时候魏筹西装革履道貌岸然,和尤文溪相对而坐,彼此都严阵以待,西餐礼仪精细到将牛排切块的大小、端酒杯时手指弯曲的弧度,说话时跟要举重一样卯足了劲——比谁更虚情假意,正襟危坐的模样像两座精致的蜡像。
尤文溪初见魏筹,对他感官差到极点。这就是个虚伪的人,冷漠、自大、道貌岸然……没有优点。
但尤文溪自以为聪明地没有马上和母亲说明自己的感受,在母亲问起时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她本意拖母亲一时半刻,自己好得个清净,事实上她也成功了。朱华没再催婚,也没有找别的男人回来给女儿相亲,但除此之外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朱华觉得女儿的欲说还休是害羞了,喜不自胜,深觉女儿婚姻大事有望,鼓励尤文溪和魏筹接触,时常让魏筹接尤文溪下班,督促俩人一起吃饭。
尤文溪那段时间头大如斗,知道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时懊悔不已。又因为某天被母亲撞见她和魏筹抱在一起,更加骑虎难下。但其实那天尤文溪也很懵,当时俩人刚吃完饭往酒店外走,魏筹突然凑过来抱住她,在她错愕不解的眼神下居然用平地崴脚的借口混了过去。
后来有一天尤文溪和魏筹去一家餐厅吃饭,尤文溪受不了躲到中庭一座盆栽后给远在法国的闺蜜打电话,说自己真心不想结婚,询问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办。闺蜜一通瞎扯,一句建设性的意见都没有,气得尤文溪差点摔电话。挂了电话后她转身,又被身后那个偷听电话还笑得坦坦荡荡的人给气了个倒仰,要不是后来他及时坐了个蹿天猴,尤文溪被震得措手不及,差点绷不住那张严肃冷酷的脸。
魏筹站在她身后微微笑道:“你不想结婚,好巧,我也不想。”他没给尤文溪炸毛的机会,说完这句话很快又道,“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结婚吧。”
尤文溪被这里面强大的逻辑给震晕了,这他妈都什么鬼,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凑到一起就像天书。
好在魏筹很快解释:“协议结婚,只是为了躲清静而已,婚后我们互不干涉。”
我的妈,尤文溪听到最后这句话,只想送他一个字,你怎么不上天呢。
谁能保证你是真想协议结婚还是蒙她的权宜之举。谁又能准确规避婚后风险,万一出了人命还怎么各玩各的,结了婚还能各玩各的,exm?以及,要怎么不被朱华那双火眼金睛看出端倪,难道以后在她面前都要演戏,他们又不是影帝影后。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一定要和你协议结婚,另觅良人不行吗?
尽他妈鬼扯,尤文溪心里白眼要翻到天上去,面上却只是冷笑,并且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理由是,骗人不好。
这回魏筹倒是没有和她你来我往地假客套,他只是笑了笑,吃完饭就送她回去了。
然而一个多月后尤文溪却对这个提议动心了。因为魏筹主动和朱华说了两人不合适,朱华虽觉遗憾但并没有勉强,只是回来后又开始了催婚大业。并且这次给尤文溪介绍了一个家里企业涉及互联网领域的海归富二代。
这位富二代,肥头大耳,满脸痘印,膀大腰圆……尤文溪被这前后天堂与地狱的差距整得眼前一黑。
魏筹再不济也是个赏心悦目的帅哥啊,虽然她并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