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容嘉帮他澄清,摆脱罗凯,他根本没有现在的好日子。
原来,刘欣追求他不成构陷他,因为刘父是学校的董事,学校才选择包庇。骆闻也因此辍学,一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后来他在送外卖时遇到罗凯,罗凯就游说他进入这个圈子,说赚钱容易,他这样的底子肯定能大红大紫,他就这么被忽悠进去了。
结果,红是小红了一把,但赚的钱都进了公司腰包,他又不会为自己打算,到手的钱跟普通白领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特别佩服容嘉,虽然没比他大多少,应变能力却比他强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只是,听说她家里出了事。
看她的脸色,倒是看不出什么。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有话就直说吧。”容嘉道。
骆闻犹豫了很久:“外面说你跟谢总有些龃龉,他……”
容嘉皱起眉:“什么风言风语,都传到你耳朵里了?”这时她把笔搁下,拿出手机拨电话,“骆闻,你先出去。”
骆闻张了张嘴巴,见她要忙,到底还是离开。
他一离开,容嘉就把电话给挂了回去。
“砰”一声,显露跟平淡表情截然不同的暴怒。
她跟谢涵,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容家也是。
从某些方面来讲,她跟她大伯是同一种人,看着圆滑世故,实则高傲自负,宁折不弯。让他们因为这种龌龊事跟谢涵低头,是根本不可能的。
容家虽然势弱,倒也不像外界传的那样一蹶不振,顶多是被频频打压,收敛锋芒暂避风头而已。
晚上家宴,容嘉正好有个case,去得晚了点。到了里面,发现圆桌上坐满了人,已经来迟了。
她弯下腰,飞快去脱鞋子。
但是,这种事情就是你越急它越是跟你作对。她使劲了浑身解数,那鞋带反而打了个死结,气得她直接踢了鞋子。
鞋子在地板上滚出半米远,被一双黑皮鞋抵住。
然后,被鞋子的主人拾起。
顺着笔直的西装裤,容嘉抬头往上,然后,看到了一张久违的俊脸。她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望着他说不出话。
她只能眨巴了一下眼睛,尴尬地笑了笑:“好巧啊。”
许柏庭不说话,没有为她寥解尴尬的打算。
容嘉就更尴尬了,伸手去要自己的鞋子:“我还是自己来吧……”
他哂了一声,低头利落地解开了扣子,然后,才把鞋子郑重地递还给她:“看到我有这么意外?毕竟我们也没离婚,是不?”
他不说倒罢了,一说,她反而更加窘迫。
这边僵持着,宴会厅里,容静霆已经喊他们过去了。容嘉连忙扬起声音应了声,朝那边过去。
许柏庭却拉住了她的手。
容嘉冷不防被拽回身,不由露出愠色:“你干什么?”
“一起过去。”
容嘉怔了怔,人已经被他拽了过去。
一开始是满满当当一堆人吃,亲戚朋友都在,大家闲聊着家常,后来送走客人,只剩下了容静霆、温敏和他们四人。
容静霆搁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你们这么多年也过来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千万颗别为了些不知所谓的人闹得不开心。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主见,不愿意低头,但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什么面子啊格调啊,都是虚的。有什么不能敞开来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容嘉垂着头:“您多虑了。”
许柏庭说:“等我处理完谢涵的事情吧。”说到这里一顿,看向容嘉,“处理完外面的事情,我再跟容嘉讨论我们的事情。”
语气心平气和,似乎没有任何龃龉。
容嘉却觉得他语气冰寒,冻得人像待在窗外的冰天雪地里。
他要讨论什么?
容嘉看向他。
……
晚上下了一场暴雨。
容嘉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淅淅沥沥。虽然是关着窗子,却仿佛能通过冰冷的玻璃,感受到那种侵入骨髓的寒意。
她抱紧了胳膊。
许柏庭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碗姜茶:“喝点吧,驱寒。”
容嘉没回头:“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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