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忙道:“那倒不是,臣妇只是想到这么些年了,太妃娘娘竟还是像以前那般直爽。”
薛太妃听了暮云的话后,也想起了以前的事,她“唉”了一声摇头笑道:“是啊,当初我可不就因着性子太直了,为了旁人的三言两语去刁难无冤无仇的你。那个时候的我真是够笨的。不过如今我也没变得多聪明就是了,这性子就是天生的,再怎么遮掩也总会露出几分痕迹。”
暮云笑道:“太妃娘娘如今已然是通透许多了,我瞧着娘娘这般倒是显得极有精神的样子。先九皇子和乐平公主都是懂事,也乖巧伶俐的人儿,娘娘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薛太妃闻言笑笑:“那就借你吉言了。听闻温夫人马上就要远行了,我那里备了几样礼物给你,还有给你家姑娘的,一会让宫人给你送到景瑜宫去。”
暮云一顿,推辞道:“太妃娘娘太客气了,实在无需如此的。如今这样的情形……太妃娘娘先前所说的事怕只怕是要成空了。”如今这样的情形,皇帝是不会允许单家或者和单家亲近的人家再出一个亲王妃的。
薛太妃拍拍她的手:“我明白的……但我是实在是喜欢你们家暖姐儿,这事到底也有我的责任,可惜了这两个孩子终究是没有缘分。”
说到底这事儿暮云心里也不是没有遗憾,她也能理解薛太妃的选择,薛太妃母子三人如今俱都靠着皇帝的恩典过日子,她又怎么敢让儿子娶一个皇帝不喜欢的人家的女儿做媳妇呢?
如今这样的情形下,薛太妃没有刻意疏远自己,就已经很让暮云欣慰了。
和薛太妃分开后,暮云便去了景瑜宫。
当元康听到她的来意后,其实是有些诧异的,他以为暮云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要请他帮忙一番呢。没想到暮云竟提出来要把她最赚钱的琉璃铺子送给他。
这间铺子是暮云姨母最赚钱的一间铺子,其中的利润他大多也知道一些的。
闻言,元康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了:“姨母何须如此?如果您是担心自己去了闽海之后,铺子无人照顾,我可以帮着您关照一二的,实在不必这样。我时常帮着母后打理玻璃铺子的生意,知道其中利润之厚。母后已经得了你的玻璃坊了,我再收你的琉璃铺子,那我们成什么了?”
暮云听见他这般说,心里也欣慰,她劝道:“唉~如今我们家里的情形,殿下想必也是知道的。说实话盯着这间铺子的人不是一两家,可是我实在是不愿意自己花了这么多心血的铺子白白便宜了那些小人。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索性将它送给殿下你,也算是我这个做姨母的给殿下一点零用钱吧,殿下就只管收下就好了。”
元康还是不肯,后来还是单婧妍派过来帮衬暮云的柳绿姑姑帮着说道:“殿下,既然是温夫人诚心相送,您就收下吧,要不然温夫人心里也不能安稳。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殿下若是觉得心里受之有愧,日后找机会再好生找补一番就是了。”
……
话说德安县主母女俩这边,宫里的时候她们俩在暮云那里吃了大亏,德安县主心中自然是不忿的,于是出宫后随即去了希华大长公主府上。希华大长公主和先帝同辈,算起来是新帝的姑姑,平日就算是太后和新帝也要给她几分体面。只是她的夫家这些年来日渐俞下,家业也日渐凋敝,希华长公主近几年为了几个心爱的孙辈,没少做强取豪夺的事。因此德安县主略一怂恿,她就动了心思。
这会听德安县主说温夫人进宫去找靠山去了,冷笑一声,她好歹是大长公主,不过看上这么一间铺子,那个温乔氏还这样推三阻四的,自己又不是不给银子,真是给脸不要脸。希华长公主当即就派人唤来自己最心爱的小孙子低声朝他叮嘱了几句。
希华大长公主的夫家姓陈,这个最得宠的孙辈,在家中行五,平日里在京城一众纨绔之间也是颇有名号,称号“陈五爷”。陈五平日里没少干这些强占别人便宜的事情,听见祖母的吩咐后,他拍拍胸脯,满口的应下了:“祖母放心,孙儿一定好生帮祖母出这口气。”说完,陈五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
德安县主在一旁瞧见这些,当下笑道:“还是大长公主调教有方,瞧咱们五公子多机灵懂事啊。”
闻言,希华大长公主挥挥手道:“这孩子啊,也就有那么几分小聪明罢了,不过平日里属他最贴心,在我跟前孝顺也最多,比他老子都强。”
一旁的丫鬟连忙恭维道:“可不是嘛!咱们五少爷可是最最孝顺大长公主的了,知道大长公主最喜欢牡丹。那回在理国公家的园子里瞧见了一株极好的姚黄,费尽了口舌好不容易将它要了过来,就只为了搏咱们公主一笑。”
听了这话,德安县主都有些无语了,这貌似都是好几年的旧事了吧,这样翻来覆去的不知道被说了多少遍,她听得耳朵都有些起茧子了。不过她到底还需要希华大长公主这把刀来教训那个温乔氏一番,因此还是忍耐着心头的腻歪笑道:“这事我也听过,说起来五公子可真是孝顺。”
确定这波操作稳了之后,德安县主又说了一大堆夸赞五公子和奉承希华大长公主的话,直把希华长公主夸的花枝乱颤才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