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发飙了,你赶紧回来啊。】
这是十分钟前的两条,还有两条是刚刚才发的。
【完了,班主任发话了,说你不回来,就不上课了,还让体委去厕所找你,体委回来说你不在厕所。】
【她出去了,现在在门口打电话。诚哥你到底在哪儿啊?】
季诚飞快地扫了一眼柏俊民发的,皱了皱眉,拿着手机打字:【临时有点事,我马上就回来。】
季诚发完,收起手机。
他看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遮遮掩掩,薛卉视力好,也不是故意看,随便一眼就看到了似乎有人在找他。
薛卉犹豫着问:“你们也是在上课吗,你怎么知道魏翰在我们教室的?”
薛卉并不相信什么巧合,从刚才季诚出现开始,她就猜到了他肯定是特地过来的。
季诚知道她聪明,也不瞒她:“我上厕所,听到十一班几个人说他来找你了。”
十一班就在他们班级隔壁,他们这节是自习课,没有老师管,那几个人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经过男厕门口还在说这件事,正好被在里面洗手的季诚听到了。
季诚只听了个大概,并不确定,所以就打算下楼看一眼,结果这一看,就看到魏翰站在一班教室门口,朝空荡荡的教室介绍自己。
像个傻逼。
季诚站起来:“好了,我该回去了,如果魏翰再找你麻烦,直接给我打电话,嗯?”
薛卉仰着脸望他。
他虽然口口声声说要走,不过脚却没动,就这么站在两排课桌的过道里,垂头定定地盯着她。
薛卉叹了口气,认命似的点头:“我知道了。”
季诚这才满意,笑了笑,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诚哥要开撩了(划掉)已经开始了!
第19章
薛卉回家以后又按照上午校医教的方法在落枕的部位敷了半个小时。晚上睡觉时特别注意姿势, 第二天一早醒来, 动动脖子, 果然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薛卉换好衣服下楼, 薛翊和宋楚坐在沙发上, 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正在商量买机票的事情。
薛卉好奇地问:“爸爸妈妈,我们寒假要去哪里玩吗?”
宋楚抬头, 朝宝贝女儿招了招手,笑着说:“去年你们要准备中考, 我们没回去,今年我和你爸爸打算带你们去h省过年,顺便祭拜一下你们的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
薛卉知道妈妈的老家在h省, 当初转学来s市后又认识了爸爸,所以才会一直留在这里。
薛卉出生的时候外曾祖父和外曾祖母都还健在,两位老人家很疼她,一直到她八岁的时候,外曾祖母因病过世, 过了两年,外曾祖父也随着一起去了。外曾祖父临终前的遗愿, 想要和外曾祖母一起回到故乡入土为安, 爸爸妈妈就带着他们的骨灰回了故乡。
薛卉已经很久没有祭拜两位老人家了,也很想念他们:“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宋楚说:“你爸爸得忙到年三十,我们订了初二的机票,住两天就回来, 你和你哥哥学校里没有别的事情吧?”
薛卉摇头,声音很乖:“没有。”
过年的行程安排下来以后,转眼就到了期末考试。
这次考试三个年级全都是市里统考,学校抓得很紧,广播里再三强调不能作弊,否则可能就不是学校的处分那么简单了。
高三年级不用说,再有五个月就要高考了,所有人都抓紧最后的时刻全力冲刺。高一年级这一次的考试关系到下学期的分班,同样严阵以待。整个九中可能最不把这次考试当回事儿的,就只有中间的高二了。
课间,十二班依然吵吵闹闹的,老师一走书就被他们丢到了桌角上,该聊天聊天,该打游戏打游戏。
反正他们成绩就来就差,考试一向垫底,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大抵说的就是说的这个状态。
柏俊民嘴里嚼着一支口香糖,吧嗒吧嗒地吹着泡泡:“哎诚哥,你猜你这次期末考试,能不能考到三位数?”
上学期期末考试,季诚交了五科白卷,剩下三科加起来不到五十分,全年级倒数第一,柏俊民也没好到哪里去,比他多了三十多分,还是其他试卷选择题瞎选蒙对的,以及语文作文洋洋洒洒地凑了三百字老师给他的十分辛苦分。
就这样的成绩,他还敢理直气壮地嘲讽他同桌:“我这次一定能考到一百分,诚哥你可要加油啊,要不然年级里就只剩你一个考两位数,多么寂寞如雪啊!”
季诚抬头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柏俊民幽幽地叹了口气:“哎,我这不是先给你提个醒嘛。兄弟这次真的不能陪你考两位数了,我家老子发话了,要是这次考试还考不到三位数,我今年的压岁钱就得泡汤了。哦对,还有下学期的零花钱,统统没我啥事儿。”
季诚嗤笑了声。
柏俊民正郁闷呢,见他还有心情笑得出来,下巴都快耷拉到桌板上了:“诚哥啊,你考这点分,你爸妈就没意见呀?”
季诚眼底的笑不见了,转而换上了一丝淡漠:“我没爸妈。”
柏俊民:“……”
作为一个和他认识了四年半的人,柏俊民的确从来没见过他的父母,初中三年的家长会,包括上了高中后的几个学期,家长会上季诚的位置总是空着的。
他每次问他,他都是同样的回答,这一次也不例外。
可是柏俊民去过他的公寓,知道那栋公寓不是他租的。
但不是租的,诚哥一个高中生,平时也没见他出去打工,哪来的钱买的这套公寓?
柏俊民问过,但是每次只要一提他家里人,季诚的脸色就会变了。
久而久之,他就不问了。
谁还没个秘密呢,他其实还挺羡慕诚哥有个神秘莫测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