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学后,身为季诚同桌的柏俊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鉴于这件事情非常地不切实际,并且让人为之惊恐,他思虑再三,不敢和同桌开口,于是趁着课间同桌去上厕所,他和徐一帆、庄邈两个人围成了黄金三人组,三颗脑袋凑在一起讨论。
“你们有没有觉得,诚哥这几天上课都认真多了?”
徐一帆打了个哈欠,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啥玩意儿?你说咱诚哥会认真上课?放屁!诚哥他啥时候听过课啊,作业不交,选择题abcd瞎蒙,懒得写字就直接交白卷,次次考试年级倒数第一,就比高一一班的薛尧排名前多了两个字,这么牛逼还用得着听课吗!”
“不是。”柏俊民也觉得神奇啊,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真的,你们没发现,我就坐在他旁边,看得可清楚了,诚哥最近上课都不睡觉了。不睡觉也就算了,他居然还会听,然后拿着笔在书上记笔记。当然啦,他记的笔记多半也不是重点,可他真的有在记。”
柏俊民说到这儿,往旁边看了看,季诚还没回来,他手一伸,把他上节课用的语文书抽出来,随便翻了一页,指着上面:“你们看,我没骗你们吧。”
他们上节课学的是荀子的《劝学》,有一句话叫“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
季诚在旁边写的翻译:假装坐了马车,没有用脚走,所以到了千里之外;假装坐了船,没有自己游泳,所以过了河。
柏俊民:“……”
徐一帆:“……”
庄邈:“……”
庄邈前前后后把季诚写的翻译看了两遍,拍着大腿笑:“诚哥不容易,居然知道舆马是马车的意思。”
徐一帆看得目瞪口呆,也表示赞同:“真的太不容易了。”
三个人围成一团一起笑。
笑着笑着,突然听到一个凉飕飕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你们在笑什么?”
柏俊民还拿着他的语文书,手一抖,立刻藏到了身后:“没有,我们没笑,诚哥你看错了。”
季诚:“……”
好在季诚现在满脑子都是语文课上的那篇文言文,没心思和他们计较。
什么鬼才的课文,坐马车就坐马车,坐船就坐船,为什么要假装坐?
作者有话要说: 来惹,白天有点忙,没时间码字,_(:3」∠)_
第26章
作为高考的预备役队员, 高二年级是有月考的。
这学期是二月中旬开的学, 三月中旬第一次月考, 季诚不负所望地又考试全年级第一, 倒数的。
看着试卷上那一个接着一个红色的数字, 季诚挺纳闷的。
自从知道薛卉喜欢成绩好的男生以后,他这一个月已经很努力在听课了,平时上课铃响就倒头大睡的他, 很久都没有体会过趴在课桌上睡觉是什么滋味儿了。课本上的笔记也记的密密麻麻的,除了作业不会做还是空着, 他真的觉得自己都快拼了老命了。
结果呢?
他那么拼命,居然连他旁边上课总是偷偷睡觉的柏俊民都比不上。
这是不是代表他没有学习的天赋?
季诚这种闷闷不乐的情绪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连带着周围的那群兄弟, 都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自习课上,没有老师在,教室里有一半同学在开小差。
柏俊民推了推季诚的胳膊:“诚哥,打不打球,下节伦哥的课, 肯定又得找我们麻烦,我们先去热个身?”
季诚的课桌上摆着一张数学试卷, 从头到尾全是鲜红的叉。
他冷着脸, 头也不抬:“不去。”
柏俊民凑过去,看了看:“不是诚哥,我说你连最基础的知识都不懂,你就是把试卷给盯穿了, 也还是不会做啊。”
季诚抬头看他一眼:“你会?”
柏俊民挠挠头,嘿嘿笑:“我也不太会,不过像f(-x)=f(x),则f(x)是偶函数这个我还是懂的。”
季诚:“什么叫偶函数?”
柏俊民:“……”
徐一帆转过头,声情并茂地给他解释:“一般地,如果对于函数f(x)的定义域内任意的一个x,都有f(x)=f(-x),那么函数f(x)就叫做偶函数。”
季诚:“……”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徐一帆憋笑,隔着过道拍了拍季诚的肩膀:“行了诚哥,我看你还是别学了,不是兄弟看不起你,你连高一的知识都不懂,想要学现在这些,可能得先回炉重造。”
需要回炉重造的季诚一怒之下差点儿就把试卷给撕了。
十分钟后,他脸色不善地拿着试卷走到第二排一个女生的身旁,那是他们十二班的班长,这次月考又是班里的第一名。
女生平时挺文静的一个人,除了班里有事儿,她很少和班级里这些扛把子们交流。
季诚忽然站在她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有点发憷:“季、季诚同学,你找我有事吗?”
季诚嘴角抽了抽,沉默了十几秒,才轻轻吐出两个字:“有事。”
教室最后一排,柏俊民瞪大眼睛:“我擦,不是吧,诚哥这次玩真的啊,他可是从来不会向女生请教问题的,他这是打算让班长教他吗?”
“班长在我们班成绩最好,换我肯定也会请教她。”徐一帆说,“不过我想不明白,诚哥到底怎么回事,这都一个月了,他还真的打算从今往后好好学习了?”
“不知道。”柏俊民摇摇头,索性把椅子搬到徐一帆旁边去,“你们说,季诚突然好好学习,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