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可疑的虚拟运营商号码暂时没有办法查出机主身份,因为对方一直关机,就算是想要通过技术手段来对其所在位置进行定位都根本做不到,所以唐弘业不得不从侯常胜通话记录上面的其他电话号码着手,看看在那期间有没有什么别的人和他取得过联系,如果有的话,那些和侯常胜成功取得过联系的人又是不是能够不经意之间听到侯常胜提到一些他老婆并未掌握的信息。
对照着通话记录,唐弘业锁定了侯常胜离家出走之后那一个区间,那段时间除了可疑的那个号码之外,就几乎没有几个被接通过的电话了,不过“几乎没有几个”不代表一个都没有,从侯常胜负气出走,一直到最后一次从短租房附近离开,彻底的失去了踪迹,这中间的两天时间里,他还是接过几个电话的,不过这里面倒是没有他老婆的呼入记录,也不知道是侯常胜的老婆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再试图联络过自己的丈夫,还是侯常胜出于赌气,把自己老婆的号码给列入了黑名单当中,虽说没有跟自己的老婆通过电话,有一个号码他倒是在这两天当中接听了三次,每一次通话的时间都不长,只有那么一两分钟而已。
这个号码比较正规,做过了身份登记,所以能够比较轻松的查到机主信息,并且还恰好这个号码就是和侯常胜的号码同属于一个通讯公司的,这样一来查起来就更加的方便,省却了唐弘业他们的奔波之苦。
唐弘业从通讯公司的工作人员那里拿到机主信息那么一看,立刻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号码的机主姓氏竟然和侯常胜老婆是一模一样的。
一般来说,遇到了同样的姓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侯常胜老婆的情况却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她的姓氏比较特别,并不是非常多见的张王李赵遍地刘,而是a市以及省内都比较少见的一种,姓费,至少唐弘业和杜鹃之前还都没有遇到过其他同样这个姓氏的人,现在一看到那个机主姓名,就立刻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在确定了没有什么其他更值得注意的号码之后,两个人就返回局里,虚拟运营商的那个号码暂时没有办法查,但是这个跟侯常胜老婆同样姓氏的机主却还是可以先摸摸底,看看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某种特殊的关联。
回来这么一查,还真就被他们查到了这里面的一点关联。那个电话号码的归属地并不是a市,也不是侯常胜他们家、唐弘业和杜鹃的老家那边,而是另外的一个距离并不算很近的城市,所以杜鹃就把查询范围先锁定在了那个手机号码的归属地,因为姓氏并不多见,所以一个姓名都符合的人就立刻被杜鹃锁定了。
“这个人,费安康,今年二十二岁,户籍所在地就是手机号码的归属地,但是可以查到他的户籍是在十年前才迁入那边的,在那之前,他原籍是在咱们老家那边。”杜鹃把查到的情况对唐弘业做了一下介绍,“所以我就又查了一下这个费安康父辈的情况,发现他的父亲跟侯常胜老婆的父亲是亲兄弟,也就是说这个费安康是侯常胜老婆的堂弟,实实在在的娘家亲戚。费安康是初中学历,毕业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读书,好像也一直没有什么固定职业,我方才查了一下,他之前有过因为寻衅滋事,还留下过记录,只不过因为并不是主要的带头人员,并且当时费安康的年纪又不满十六周岁,所以就只是处以了一千元罚款,没有拘留。”
“嗯,你刚才查这些的时候,我也特意看了看猴子之前的通话记录,”唐弘业抖了抖手里面的那一沓,为了保险起见,他让通讯公司那边协助调查的工作人员打了侯常胜最近半年的通话记录,免得因为不了解之前的情况,再闹出什么乌龙来,“费安康的这个号码,之前从来没有和猴子联系过,也就是说,费安康和自己的这个堂姐夫绝对不是常来常往的亲密程度,那么为什么一个之前半年都一次也没有联络过的堂小舅子,居然会在最近几次三番打电话给猴子呢?而且还是在猴子跟他老婆吵架,负气离家之后的那几天才开始联系起来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费安康那时候联系猴子,是想要作为娘家人,给自己的堂姐撑腰出气?”杜鹃一听就明白了唐弘业的意思。
唐弘业点点头:“换成是别人我不清楚,猴子我还是很了解的,他要是跟自己关系比较亲密,或者是特别熟悉的人,话还是挺多的,再怎么长话短说,也要个五六分钟才能挂断吧,否则他都好像是不过瘾一样。费安康打的那几通电话,每一通通话时间都不长,或者应该说是非常的短,其中还有两通电话,通话时间一个是一分多钟,一个只有五十几秒,这两通电话之间就只间隔了五六分钟而已,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费安康给猴子打电话,猴子是不太愿意接的,可能对话并不是很愉快,之后对方又锲而不舍的打过来,所以猴子才不得不又接听一遍。”
“一个在外地的堂小舅子,是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频繁的联系侯常胜,并且还很有可能沟通并不愉快的呢?”杜鹃皱起眉头,“这一部分侯常胜的老婆在这么多天里头,可是半个字都没有对咱们提起来过,就连去派出所报案的整个陈述过程当中,对那边也同样是只字不提。我不相信这件事她不知情,也不相信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咱们是不是应该找她问一问?”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就去听听她打算怎么解释。”
两个人一拍即合,下了班之后就又去了一趟侯常胜之前租的那个短租房,白天他们只能是抽空调查这些事,毕竟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需要去完成。
两个人的再一次上门,侯常胜老婆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抵触情绪,反而好像还充满了期待似的,一开门看到是他们,只有微微的那么一愣,然后立刻就开口冲他们询问起来:“你们来有什么事儿?是不是猴子找到了?他在哪儿呢?”
“猴子还没有找到,我们过来是找你了解一些别的情况。”唐弘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