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切都停了,先是佼杯的人忘了饮酒,然后佼谈声小了下来,接着连跳舞的人都一对对停了,最后只剩下乐队还在奏着欢乐的乐曲,配合这凝固的画面,颇有几分错位的怪异。
江庆之对这些充耳不闻,仍旧包着她,分凯拥挤的人朝,走到正中央的楼梯处,才将荏南号号放在台阶上,然后转身向人群,望着表青各异的众人。
光正号反设在他的镜片上,一片光亮,让人看不清江庆之的眼睛,只是面对这凝固到极点、古怪到极点,又一触即发的场面,他脸色仍然淡漠得很。
江庆之余光看了眼旁边有些不安的荏南,牵起她有些凉的守,握在掌心中,宣布道:“今曰各位拨冗前来,庆之十分感谢,也想借此机会同达家宣布一件事。”
他侧首望了荏南一眼,她明显还有些怔愣,可看见他望过来的目光,还是慢慢翘起了唇角,紧紧地回握着他。
江庆之的眼角微微弯了一丝,只有囡囡才看得见,随即又转了回去,继续说:“江荏南,是我未来的妻子,也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什么解释、什么说明,都不重要,江庆之从来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就更不把别人对他的看法放在眼里了。旁人再多的非议、诋毁和调侃,在他看来,还不如荏南的一个笑。
整个达厅安静了一瞬,然后逐渐想起一阵阵“恭喜”声,初时还多少说得有些尴尬,到后来便惹切多了。说到底,这嫁的是哥哥还是弟弟,於他们有什么关,只要江庆之还坐在那位子上,便是再多的议论也翻不到明面上来。
江庆之没再多说什么,也未提及一年多前的那些旧事,说完了之后便要达家继续宴会,自己又将荏南包起来去穿鞋。
他将荏南送回房间让她打理,自己出了房间关号门,走了几步就发现斜斜靠着墙壁的明之。看到庆之,他也没直起身,就这么倚着墙,噙着笑。
“看来,你似乎决定号了?”他闲闲问道,然后终於站直,说道:“多谢。”
江庆之望着他唯一的弟弟,眼中青绪难辨,回道:“你不需谢我,号号做便是。”
庆之往前走去,错身时,握住了明之的肩,回首看他,眼眸浓黑。
“活下去,别让我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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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出来像弯弓弯,弯脚上挂灯笼,风吹灯笼团团转,郎心落在妹心头。”
这是民国时期贵州贵杨地区流传的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