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听着这娇软的声音,只觉得心尖儿都颤了几颤,将头埋了进去。
元宁到底还有几分清明,忙扯着他的头发叫他出来。
“陆行舟,你说了不胡来的。”
这回是用了狠劲,他也吃疼,强按捺住那股子野性,抬起头来:“阿宁,我不胡来,我就亲亲。”
亲亲,谁信呢!
就他刚才那架势,只怕元宁再说得晚些,他就已经闯进去了。
“你先把我衣服拿来。”
陆行舟知道她说的那身大红色鸳鸯戏水的寝衣,暗叹了一声,爬起身从地上捡起来,想给元宁穿上,元宁却没让。
“你别过来,我自己穿。”
她一只手护住胸口,一只手将寝衣接了过去。
陆行舟知道元宁是动真格的,只好呆在一旁不动。
今日天不亮元宁就起身了,闹腾一天,身子乏得不行,尤其是腰,简直觉得直不起来。
陆行舟看着元宁笨拙的动作,眉心一动,忽然想起元宁先前的话。
她说“那会儿只是犯恶心”。
元宁有孕,必然不敢声张,以盛府的门风,必然是连龙氏都不敢告知。
能被元康知道,肯定也不是元宁主动相告,而是元康自己看出了端倪。
有孕在身,本该得到最精心的照料,但元宁不但不能精心照料,还要装作无事一般。
该死!
陆行舟的眉锁得更深了。
“阿宁,我帮你。”
元宁正想训他不老实,谁知他的手竟然非常老实,规规矩矩地帮她把寝衣穿好。
见他当真没有再乱来,元宁才稍稍松口了气。
其实真叫元康说准了,元宁就是个耳根子软的。
她没生养过,不知道怀胎不易,也没人跟她嘱咐要注意什么。
若不是元康在婚前几次三番跟她强调不能任性胡来,她一早就从了他。
“你不胡来就好。”
“嗯,我真的不胡来了,阿宁,让我抱抱,别推开我。”
他伸手就来揽她。
元宁的心情有一点纠缠。
她不是木头,陆行舟喜欢她,她也喜欢他。
喜欢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喜欢他身上块状的肌理,喜欢他那双宽厚的手掌。
他这双手平日里拿笔又使剑,掌心里有些茧,摸着很粗。
但这双粗粝的手一直这么揉啊搓的,另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今日两人不过亲近了这么片刻,元宁身下的大红锦被早已经浸得湿了,只剩下脑子里还有一点点清醒。
她垂着头瞥了一眼他的胸膛,低低道:“我给你绣了一件寝衣,你穿上再过来。”
“好。”陆行舟爬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元宁备好的寝衣,换好之后,方才在元宁身边躺下。
元宁拉了他的胳膊枕着,仰头看着他。
陆行舟低头看着她。
此情此景,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在皇觉寺中的那些日子。
“陆行舟。”
“嘘。”陆行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娘子,你该改口了。”
改口吗?
元宁从前都是客客气气地喊他陆公子,后来被他逼着叫陆哥哥,等到两人之间有了那层关系,她便整天陆行舟陆行舟的呼来喝去。
曾几何时,她还跪在堂下,喊他“陆大人”。
兜兜转转,那个高高在上的陆大人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夫君。
“夫君。”
她柔柔唤了他一声,见他似要开口,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夫君,你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