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檀虽然担忧,但也没有办法,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她的背影不见后,夏秋白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说:“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平时是不是总骚扰小檀,但是我要告诉你,凡事有个度,别弄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吓唬谁呢?”闫海不以为意。
夏秋白说:“谁乐意吓唬你?张小檀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她那位在哪儿工作吗?”
闫海说:“不就是一个文员吗?”要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张小檀那丫头还能遮遮掩掩的。
夏秋白又是一声冷笑:“你能动动脑子吗?张小檀虽然不用名牌的东西,但是她吃的、穿的、用的,随便拿一样都顶她两个月薪水了。文员?你能动动脑子吗?”
闫海也怔了怔,惊疑不定地望着她:“她还有来头?”
夏秋白莞尔一笑:“这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老公是西山指挥所的,在一部做事,是个高级参谋。有些任看着挺随和,也懒得和你计较,但不代表谁都可以过去拉屎拉尿。有点分寸吧,别太过分了。大家都是同事,和气生财不好?”
闫海的脸色都变了,忍了又忍,终究是没有开口。
……
“以后他再找你搭话,你也别理他,那就是个奇葩,别给他带坏了。”下班后,夏秋白郑重教育了张小檀。
“你以为我乐意搭理他啊?烦死了。”
“那敢情好啊。但是逃避有时是不对的,反正他下次再来骚扰你,你就和他撕了吧。没事,我给你做后盾。”
“撕?怎么撕啊?”张小檀苦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算了算了,说真的,就算是我想撕啊,我也撕不过人家,还不如给自己留点脸面呢。惹不起,我躲得起行了吧?”
“那也可以。”
这一带没有停车的地方,靠路边的地儿都是按小时计的,好在这条街后面有个废弃的修车厂,夏秋白正好和老板认识,就把车停在他那里,也省了一大笔费用。
取了车后,夏秋白对张小檀说:“去我那儿坐坐吧,今天是我一个朋友的生日。”
张小檀想了想,说:“好,那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拨通后,周居翰在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盘问道:“什么朋友,男的女的?你几点回来?”
张小檀说:“当然是女的了,还是我大学时的舍友呢。吃个饭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周居翰说:“早点回来,把地址发我,到了时间没回来我会来接你。”
张小檀忙说:“不要啊,那太尴尬了。”
“听话。”
声音不愠不火,但是,张小檀怂了,回头和夏秋白要了地址,认认真真地编辑好了短信就发了过去。万恶的帝国主义剥削者!他就像囚禁着阿黛尔的西泽尔似的!
车在路上开了半个多小时,进了一处街道。夏秋白放缓了车速,最近在步行街前面停下来,带着她进了街尾的一个社区。这社区看着有些老了,还是那种五层的老楼房,楼道里的墙皮都脱落了,楼梯也有些陡,扶手还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张小檀都不敢去砰。
到了顶楼,夏秋白才摁响了门铃。
一直等了十几秒钟,门才被人从里面不耐烦地拉开。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说:“怎么这么晚?”
夏秋白笑着把张小檀推进去,一边和他告饶:“对不起啊,堵车呢,你就担待一点嘛。”
好在这人虽然脾气一般,也不是个和女人置气的。
“字面意思啰。”他长腿一伸,吊儿郎当地倒进沙发里,打了个哈欠,“邵宁在做菜,你们先等一下,一会儿就能吃了。”
“他是你朋友,又不是你的保姆,你老是这么欺负他,好吗?”
“我怎么欺负他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还别说,他就不喜欢咱们打的那篮球什么的,就喜欢画画、做饭这种娘们儿做的事。”
“怎么这样说你朋友?”
“实话实说。”
“饭好了。”邵宁端着盘子推开了移门。走到外面,他看到张小檀就怔了一怔,不由偏头去看这位哥们儿,“这位是……”
“这位谁啊?”这位哥们儿回头问夏秋白。
夏秋白白他一眼:“不是说过了?我朋友,张小檀。”
张小檀对邵宁笑笑:“你好。”
邵宁也对她笑了一笑,把菜端了过去。这位哥们儿在旁边笑:“你们俩挺和眼缘的。”说得张小檀都赧颜了。夏秋白说在桌底下拧了他一把:“别瞎说,口没遮拦的。”又转头对张小檀说,“甭介,他就这样。”
张小檀看看夏秋白,发现夏秋白和他都在看自己,才确定这位哥们儿是在和她说话,忙点点头:“挺好的人。”
这位哥们儿笑道:“是啊,使唤着还不错。”
张小檀:“……”
第五十九章 邵宁
菜都上齐了, 四人才上桌吃饭。张小檀觉得一道莴苣不错,但是离自己比较远,她性子腼腆, 夹了两筷子也不好意思再伸长了脖子够过去了。
“你喜欢这个吗?”那个叫邵宁的年轻男人给她夹了几块, 放到她碗里。
张小檀抬起头,见他正对她微笑, 也礼貌地笑了笑:“谢谢你。”
“不用。”
柏峰叫起来:“哎呦喂,你们能别这么矫情来矫情去的吗?披层麻袋就能去桥底下唱大戏了, 还是古今老版儿, 生旦净丑一应俱全了。”
“你说话也别老拆人台。”邵宁没好气地说。他是h大建筑系的研究生, 比张小檀还小两个月,真正的天才。爷爷邵院士不但是他的导师,也是h大的副校长, 国家工程院的资深研究员。他从小经良好的教育,为人谦逊有礼,和柏峰这种混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是出其意料地相处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