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chapter22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馒馒伸手摘掉口罩, 上下看了看他, “你跟踪我?”

“不是!”沈挚从摩托车上下来, 他尴尬的不停动来动去,“我, 我是看到陈迢在帮你搬家,就想来给你帮忙……”

“你为什么不叫我?”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生气,然而临到头了, 发现满满的都是沮丧而已。

馒馒看他怂的那个样子, 像只做错了事的狗子, 忍不住闷闷笑了起来, “就因为这个事, 你在我家楼下一等就是一夜啊。”

“你们警察都这么有毅力吗?”她笑着走到他旁边, 扯扯他的袖子,“我有免费的苦力, 搬家这种事情干嘛还麻烦你。”

“你身上好冷,上来喝杯水吧。”她软软的和他说话,原本沈挚还想装装矜持, 表示一下大男人的底气的,现在被她这么轻轻的一拉, 什么自尊心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跟在她身后往楼上去的时候他忽然想, 以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桥段。

他跟着她上楼去喝水, 然后就……犯下了弥天大罪, 这项罪名不接受上诉, 没有缓刑期。

他情愿以身谢罪, 刑期百年。

这片老小区没有电梯,一栋楼最高不过六层,她租的房子就在顶楼,需要爬上一节一节狭窄拥挤的楼梯,角落里堆满了各种纸箱子、可乐瓶子的废品。

老人们睡得早,耳边除了感应灯‘滋’的响声和彼此的脚步声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沈挚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生怕惊扰到了这处平静。

“还没收拾完,不要嫌脏。”馒馒打开贴满了小广告的铁门,“原本想打扫干净再请你来的,现在这样也没办法了。”她如此说了,就仿佛是给了沈挚进入这个神秘闺房的邀请函。

而他毫不犹豫的接了下来。

“打扰了……”他跟着馒馒进屋,踩在地毯上换了拖鞋。门边置放着一个老旧的鞋柜,看起来像是房东原有的家具,上面除了馒馒自己的鞋子,还准备有两双一次性拖鞋。

他很难不去想,这间闺房曾经有外人进出过。

“做吧。”正随意观看屋里的摆设呢,沈挚忽然听到身后馒馒说话,他身体一僵,犹如机器卡顿一样转过头,“做什、什么?”

她手里端着个陶瓷茶盘,疑惑的看了看他,“坐吧。”

沈挚脸腾一下又红了,“噢、哦……”他束手束脚的挤进木头桌子里侧的位置,两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看着她将茶杯摆在面前。

“茶叶的话只有绿茶。”馒馒想了想,“家里还有几包咖啡你喝吗?”

沈挚看着杯中舒展开的翠绿茶叶,“没事,绿茶就很好了。”

他半只手就能盖住小小的杯盏,用拇指摸索着光滑的边缘,低着头也不说话。

馒馒看着他的神情,嘴角一勾,转身继续打扫。

沈挚恍惚了一会,抬头就见对面客厅的墙上挂着把红穗子宝剑,旁边玄关处还有一扇木头的屏风,伴随着一盆一盆枝繁叶茂的绿植。

像是老人家的屋子。

他小口小口啜着杯里的茶水,竟然感觉身心都很舒服,转头见馒馒从里屋出来,手中又扎了一个垃圾袋放到了门口。

“我来帮你吧……”他猛地站起身来,但似乎是估错了位置的宽度,身体碰到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乒乒乓乓的茶杯翻倒的声音。

“对对不起!”他手忙脚乱的收拾,但是茶水还是顺着桌面淌下去了,馒馒站在不远处略带无奈的看着他,“沈队长,你一定是存心来帮我的。”

“是啊,嘿嘿嘿。”

沈挚埋头擦拭水渍,他从光可鉴人的桌面上看到自己狼狈的表情。

啊,她现在心里一定全都是我傻逼的形象了,各种丢脸的,搞笑的画面,天知道他本人并不是这样的!

都说第一印象关乎到一辈子,虽然他的初次早没了,不过未来,他一定得让馒馒知道,其实他也是一个严肃靠谱正儿八经的三好青年,是值得托付终身的。

为了表现表现自己,沈挚擦完了桌子,就开始自发的打扫别的地方。

然后他发现,茶几上放着几张磁带唱片,墙上也挂着些油画海报,上面是赵雅芝、郑佩佩、邓丽君这样的老牌明星,原本他以为馒馒只是拿来装饰,后来才发现她也许是真的喜欢。

因为那些唱片磁带都是经常使用的,旁边配套的老式录音机还放着电池。这对于一个刚满18岁的年轻姑娘来说就太奇怪了。

或许是这些年轻人的新潮流行吧,沈挚想着,不过他是越来越不能理解她们所谓的复古风了。

他正偷偷摸摸的参观她的家呢,忽然眼睛瞄到旁边摆着的相框,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个!”这特么不是那些傻逼警员发疯时一起拍的大头贴吗!

除了他单独给馒馒的个人照,她手里竟然还有大家的合照,瞧瞧瞧瞧,连孙垂南和周顶天骚气笔芯的都有。

这就不!能!忍!了!

“哦,这都是小周给我的,说是留着做纪念,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她脱下手套拿起了相框,好笑的看了眼沈挚,“看起来那天晚上你们玩的很开心?”

“都喝醉了,你别当真。”他将相框夺过来用手捂住,“把这些都扔了,留着我给你的那张就行了。”

“为什么?明明就很可爱啊。”

馒馒伸手去够他手里的相框,沈挚反射性的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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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时间都放缓了,他感觉一只手拉住自己的衣襟,另一只手探到身后去,他被这个女孩压在了墙上,呼吸一窒,动弹不得。

其实说是压,馒馒根本就没有碰到他,是他自己脑筋紊乱心猿意马,手里一松就叫她轻轻松松的得逞了。

“拿到了。”馒馒笑了笑,她将相框摆在显眼的位置上,“只是可惜,他们中的大多数我都叫不出名字。”就像一个天,一个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