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爷子听闻“赛华佗”已经判明儿子所中之暗器,心中大喜,即刻吩咐设酒宴款待他,巴山毒叟和文若需也在场作陪。
“赛神医,小儿的病可有的治?”文老爷子席上问道。
“当然能治,不过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使断掉的经络重新接驳。”莫残答道。
“太好了,你就住在庄园里每日为小儿医治,小儿痊愈后老夫当以黄金千两相赠。”
“多谢文庄主厚赐,赛华佗一定尽力而为。”
“赛神医,文某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文若需拱手说道。
“请讲。”
“若是以真气做为暗器来使用,那此人的内力简直匪夷所思,文某自忖内力已然不弱,但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知赛神医是如何推断出来的。”
莫残淡淡一笑:“此事毒叟先生也可解释清楚。”
“隔行如隔山嘛,譬如一代武学宗师的话,无需兵刃便可对敌,江湖上暗器高手练到极致之时当然可以丢掉有形之暗器,神医扁鹊华佗诊病甚至不用切脉,就像我巴山毒叟用毒就已经是神鬼莫测了,世间道理都是相通的。”巴山毒叟在解释的过程中还稍许发挥了一下。
文若需听着觉得有点糊涂,于是再追问莫残道:“文某的意思是如何从公子身上看出来是为真气所伤。”
“文公子腰间肾俞穴外表皮肉上留有一洞,呈烧灼状,而体内并未贯通亦无残留之暗器,说明暗器进入体内之后便化于无形,试问世间何种暗器可以不着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真气可以做到。”
“赛神医,您以前医治过这种类似以真气为暗器伤人的病例么?”
莫残摇摇头,回答说:“不曾。”
“呵呵,大可不必为暗器操心,只要能够医治好小儿的病就行了,赛神医,如需用任何好药尽管开口,文家会竭尽全力满足你的。”文老爷子说道。
晚宴后,有人领莫残到客房安歇,门口站着两名穿黑衣的持刀庄丁。
“你们在这里站着干嘛?”莫残问。
“奉庄主之命在此保护赛神医,并请神医早点歇息,晚上不要外出。”
原来自己被软禁起来了,连行动都要受到监视,看来他们还是对自己心存疑虑。莫残关好门并上了闩,然后吹灯上床假装睡了。
房间内有一扇窗,外面是花灌木丛,再远处是一片树林。片刻过后,他悄无声息的起身下床推开窗扇翻了出去,然后关好窗闪身进了树丛之中。
大厅内,文若需忧心忡忡的对文老爷子说道:“伯父,这个莫残至今仍无消息,侄儿担心他若是跑去官府会惹出麻烦来的。”
“贤侄儿尽管放心,达州知府于淳化是老夫弟子,也是达州堂暗中的堂主,只是旁人不知而已,这个莫残若是去到府衙正好自投罗网。”
“如此,侄儿就放心了,想不到伯父深谋远虑,连官府都安插了自己人,但刘墉几个人还是早点处理掉为好,免得夜长梦多。”
“哈哈,老夫在达州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当然会面面俱到了。不过贤侄儿说得也有道理,今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先杀了刘墉他们,天明前装上马车把尸体运出去,最好拉得远点丢在贵州境内为好。对了,若需啊,你哥哥有消息了么?”文老爷子问道。
“唉,正想跟您说这事儿呢,我哥已证实于五年前被人杀害于大理苍山感通寺,侄儿一直于暗中调查此事,但却始终寻找不到凶手的下落。”
“凶手是什么来路?”
“蜀中巴郡人,姓穆,是个私塾先生。”
“巴郡?那是古地名,应该在今天的渝州一带,离这儿也不算远,待老夫吩咐各堂的弟兄们一起帮着你打探。”
“谢伯父。”
“都是自家人,理所应当的。”
此刻,巴山老叟站起身来说:“你们叔侄儿聊家常吧,老朽可是要先去巴山小筑歇息了。”
“毒叟老兄请自便好了。”文老爷子答道。
巴山毒叟出了客厅,沿着一条幽静的小道走回自己住处,那是树林中一栋独立的小屋,他平时清净惯了,喜欢一个人独居。
此刻,莫残在灌木丛中恰巧看见巴山毒叟出来,于是便悄悄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林中孤零零的矗立着一间小草房,看似十分简陋,门楣上挂着一幅匾额,上书“巴山小筑”几个字。
巴山毒叟推门走了进去,莫残蹑手蹑脚的扒在窗外窥探。
屋内设施也很简单,不过瓶瓶罐罐倒是不少,隔着窗户也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儿,看来这位巴山毒叟也经常在此研制毒药。
莫残走到门前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毒叟先生在吗?”
“谁?是赛神医么?”
“正是在下,长夜难眠想找你聊聊。”莫残说着推门而入。
“好啊,”巴山老叟微笑道,“老朽正好一时也睡不着,快请坐吧。”
莫残环顾左右坐下,说道:“原来毒叟先生的家如此简朴,果然有世外高人之古风,相较在下却仍在红尘俗世中赚钱养家糊口,着实令人心生感叹啊。”
“这里只是文庄主安排的一个临时住所,老朽平时住在大巴山中,一向都呆在那里。”
“今日与君一席话,在下以为毒叟先生的用毒功夫已经是天下无双,能结识您这样的高人实在是三生有幸。”莫残开始拍马屁。
“嗯,赛神医的医术也是很不错的嘛。”巴山毒叟听到恭维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