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春天,焰热的太阳虽然还未直照,但路上的沙土仿佛已是闪烁地生光,酷热夹杂在空气里,到处发挥着它的威力。校园绿叶如织的林荫路,绿叶下面的紫金花一簇簇的开着,满条枝丫都被染成紫红色。顾小北呆呆的坐在花下的长椅上,一动都不想动。感觉脸上湿湿,用手一摸竟然是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
她上午没有去上课,又不想呆在家里,无处可去她只好坐在这里。
顾小北不是古人,自然也不会因为失去贞洁寻死上吊,如果自己真的是被人强了,她会当成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然后告诉自己坚强面对。
可是这种稀里糊涂失去清白又被扣上勾引人罪名的乌龙事情,实在让她消化不良,她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又想不透,不敢想透。
听着远远传来的下课铃声,她知道自己要去上课,不然有人会担心的,想起那水晶般澄澈的眼睛,她心中一甜,随之一痛。
卓越,她查过字典,是杰出的;超出一般的意思。
在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无意间,这个叫卓越的男孩在她心里搭了个窝,从此便大大喇喇地盘踞下来,当时以为他不知道的,她也守紧着这个小秘密,每晚躺在床上回味当天与他说的话,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神情,一遍一遍,患得患失。
他在她心里的地盘越划越大,她知道好多女同学跟她一样,也在心里为他留了个窝,后来她才知道,他在心里也有一个她的窝。
顾小北在第三节下课的时候,拎着书包,忐忑不安地走进教室,极力装着若无其事,在所有同学面前假装和她们一样的纯洁美好。
她平日里人缘极好,大家见她来晚了,都关切的向她询问:“小北,你上午怎么没来?”
“怎么了,生病了?”
……
顾小北脸憔悴得近乎苍白,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底仿佛有两团阴影,还真的像是生病了。
“嗯,早晨起来有些不舒服,现在吃过药,好了!”顾小北尽量轻快的回答着。
她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仰头就看见高挺的鼻梁和垂在额前的黑发,卓越微微笑,清澈的眼神中泄露了担忧,“怎么了,生病了?”
“没事,已经好了。”顾小北对上卓越的目光,大玻璃窗里透进来的阳光正好映在他的脸上,乌黑的头发被阳光镀上一层绒绒的金圈,那双深黑色的眸子流动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动人光彩,唇角漾着最柔暖的笑容,宛如春天盛开的大片大片的紫金花。
卓越还要说什么,上课铃响了,他坐到后面。
讲台上的政治老师激情澎湃唾液翻飞,讲义资料摆在桌上,,一阵风吹过,书页“哗哗”的作响,顾小北的心思却不在这里,眼神不由的飘忽到了窗外,天空蓝的通透明澈,窗前的那些树,郁郁葱葱,洋槐绽放着洁白芬芳的花串,一嘟噜一嘟噜的。
有人在身后碰碰她,一张纸条传过来,行书,潇洒遒劲,“发什么呆呢?中午想吃什么?”
“清淡点儿的就行。”顾小北又趁着老师不注意,将纸条传给卓越。她和卓越尽管行事低调,但他们的关系还是早就被老师同学觉察到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老师见卓越依然保持着全校第一,顾小北依然坚持在全班第二的岗位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同学一开始是议论,但时间长了就习惯了,认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