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浩南不高不低地“嗯”了一声,露出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笑。
阮耀阳开始在一边喳喳呼呼,不一会儿楚宏图等人也围过来了,听他们说话,这个冼兆基也同他们一样,是从金三角出来的,算是故人了,老乡见老乡,他们虽然没有两眼泪汪汪,但是仍然围在一起热切的攀谈着。
以往遇到这样的情况,顾小北就可以自行走开,自由活动了,她几次想把胳膊从厉浩南的臂腕里挣脱出来,都没有成功。
她诧异的看着厉浩南,他连看都没看她,若无其事的跟众人谈论着。她再一次试图挣脱,厉浩南干脆的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捏了一下,吓的她没敢在动,无奈的脖子梗着听他们将话,脸上极力维持着张弛有度的、刻意的笑容。
厉浩南洗过澡出来,精壮的上身全裸,下身只裹着一方白色的浴巾,性感如出浴的撒旦。他看见顾小北安静的躺在床上,平静的让他觉得诡异,不由的一怔,她以为在这个时候是惧怕自己的,每次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恨不得钻进床底下一辈子再也不出来,为什么今天毫不慌乱?
隐约的灯光照着她的面颊,粉扑扑的脸如一朵刚盛开带露珠的莲花,潋滟、嫩白,竟然带着从来没有的娇羞和温柔,他怀疑自己花了眼,心里没来由地欢喜,忘了所有的疑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那么自然低下头去,看着她紧紧闭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鼻端是她身上熟悉的那种淡淡的体香,渴想如火山般喷发出来……
过了许久,他才嘶吼一声,抓住她的腰,一阵剧烈的颤抖,喘息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满身的汗沾在她的身上,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仿佛刚刚被一条蛇从身上爬过,顾小北恨不得一把掀开他环绕住自己身子的魔掌,却强忍住,不愿在这个时候激怒他,只能强笑一下,但终究还是装不下去,干脆闭上了眼睛。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隐约的透了进来,给屋里的一切都蒙上层极淡的轻雾,室内归于宁静,两人身上都罩了一层薄汗,沉浸在欢爱过后疲乏放松的状态中,顾小北枕着厉浩南的臂弯,听着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仿佛心满意足。
厉浩南从后面抱着她,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抱着她 ,可是她枕着他的胳膊 ,却觉得很不舒服。
地灯暗柔地亮着,让室内的黑暗显得并不浓密。顾小北看着厉浩南的姿态坦然得如同已经在她的床上睡了无数夜晚。
可能也累极了 ,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脖子里,痒痒的
,顾小北轻轻的挪动着身体,小心翼翼的挪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将身子从他的怀里抽出来,像一只行走于屋脊的猫,似连背上的汗毛根根都竖了起来。她的一颗心开始怦怦的狂跳,轻轻的吸了口气,将手慢慢的伸到厉浩南的枕头底下,摸索着,终于,她摸到了那把冰冷的枪。
她这些天已经偷偷的观察了厉浩南的这把枪很多次了,从网上知道,这是班蝰蛇,可以穿透防弹衣,威力无穷。她在网上同时了解到怎么使用它。
梦寐已求的东西握在手里,反到令她生了一种怯意,看着熟睡着的厉浩南,脑海出现他对自己所做的不堪的种种,将自己灌醉迷奸;欺骗自己成为他的情人,让自己离开校园,离开最爱的卓越;让自己喝下春.药拍下cd做为要挟……那撕裂般的痛楚,那没顶的侮辱,所有的一切直入心底,变成此生永远纠缠不去的噩梦。
仇恨蔓延开来,心里一时千回百转,要杀他的心思,仿佛要将胸口生生裂开。只要一枪,
只要轻轻地一扣扳机,所有的仇恨,都会烟消云散。
她要结束这一切,马上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厉浩南静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全身仿佛置身冰窖中,冷得彻骨,等待那一声清脆的扳机扣动。他知道顾小北恨他,但是没想到她这么恨他,她恨不得他死!恨不得杀死他!
当看见她终于带着娇羞和温柔盛开在自己的身体下,他高兴的几乎发狂,刚刚过去的一切如同一场甜蜜的美梦,可是还没到他细细回味,就知道了让她变得如此乖巧柔顺的原因:她偷偷摸了枪,毫不迟疑对准沉睡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