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深皓:“……”
哦,娱乐公司招聘。
这公司已经穷到要和隔壁社区的老年合唱团共用一张宣传单了吗?
路深皓“啧”了一声,抖了抖传单上的灰,把它铺平了放在地上,压上了那几块透明亚克力板。
……
江岁年再睁眼时,已经是早上了。
他是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的。
半扇窗户没关,初春微凉的晨风掀开了本就不够严实的窗帘。
从那一丝窗帘的缝隙望去,江岁年看见窗外有些雾蒙蒙的,但刺眼的太阳已经半露头,像是在窥探屋内的小秘密。
只怪阳光太顽皮,趁着窗帘不注意,偷偷溜进教室,扰人清静。
那束阳光直直地铺洒在路深皓的侧脸上。
像是给他镀了层金。
身侧的路深皓像是有些不耐,眉头开始微微皱起。
江岁年下意识地抬手压住被风吹起的窗帘。
教室再次陷入半明半暗之中。
他能按住阳光,却没办法按住其他熬夜的同学。
大概他们也累了,鼾声在不大的专业教室里此起彼伏。
路深皓完全是老年人睡眠质量,睡得很浅,过了一会儿还是被吵醒了。
可能是趴太久了,脖子又酸又疼,他揉了揉快要落枕的脖子,又锤了锤发麻的手臂,这才看向旁边的人。
就见江岁年别过一只手按着他们身后的窗帘,以一种不太自然的奇怪姿态。
路深皓的大脑还没开机,有些莫名其妙,脱口而出道:“干嘛呢?”
这句话让江岁年莫名不爽,他面无表情地松开按住窗帘的手。
刚才被拒之门外的阳光很恼怒,大概叫了一车面包人来算账,窗帘掀起的一瞬间,刺眼的阳光和微凉的晨风手挽手肩并肩地钻进来了。
很有气势地糊了路深皓一脸。
路深皓觉得自己快要被闪成瞎子吹成面瘫了。
灰旧的窗帘也想凑个热闹,扑了路深皓一鼻子灰。
这回连鼻子嘴巴都不放过。
“我呸……”路深皓嫌弃地扇了扇鼻子前的灰,还是被呛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始作俑者没再管他,起身去观摩地上那个已经做得差不多的建筑模型。
不得不说路深皓做这些东西还挺有天赋的,哪怕这么多年没做了,手生了,也比江岁年做得耐看。
江岁年有点好奇地想抬手碰一下,结果就听路深皓一声:“别动。”
啧。
小气。
江岁年直起身,没再碰那个模型。
路深皓还在后面悠悠地解释:“有块铝合板的边没搓好,挺毛的,昨天我就被划了一道。”
说着,他还把手伸出来,证明自己没撒谎。
江岁年回头瞥了他一眼,就见他右手食指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已经擦拭过了,破口处微微凸起。
他不假思索地开口:“你能不能注意一下……”
话刚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了顿,转而道:“我的身体。”
眼巴巴等着夸赞和关心的路深皓:“?”
此刻的他反坐在椅子上,两条胳膊搭在椅背上,椅子腿只有两个在地上,后面两个翘得老高,摇摇晃晃。
听见江岁年这句话的时候,他差点就和椅子一起亲吻大地。
好在腿够长,他堪堪稳住自己的凳子,不可思议地看向江岁年。
“你这样,考虑过我手指的感受吗?”江岁年问得一本正经。
路深皓简直开了眼界了,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狼心狗肺了。
他难以置信地把手指怼到江岁年面前:“我他妈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能见到今天的太阳?”
这模型还是建筑院院长亲自讲评,没做完是真的看不见今天的太阳了。
江岁年看着眼前的手指,在快要斗鸡眼的前一秒把他的手拍了下去,面容很平静地开始自我介绍:“我,医术精湛,国内知名医院退休十年的老专家,五千年一遇李时珍,接下来我说的每个字你都要认真听。”
大概是江岁年说胡话的时候太一本正经了,正经到路深皓居然被他给唬住了。
路深皓张了张嘴,半天没说话,直接被江岁年堵住了话头。
“我不用掐指一算就能看得出来,你心理已经很变态了。”
“所以身体一定要注意健康。”
路深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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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肾好:我是没有料到你会这样关心我的。
江岁年:滚。
路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