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释听到这样的话,简直是快要气死了,她废话怎么这么多!他要是想在家里睡,干什么大晚上的跑到医院里来找她?!
“我不困了!”秦释猛然的站起来,站在了她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赶紧睡觉,我不睡了!等到天亮了,我再回去补眠!”
悠远其实很是镇定的摇了摇头:“真的没关系,你回家睡觉吧。”她不能这么自私,而且,也不能这般的霸占着他的。
秦释眯着眼睛,心底一阵烦躁,索性掀开了悠远的被子,把拖鞋一甩,向着诺大的病床上躺了上去。
悠远感觉到一个滚烫的身躯,一下子就躺在了自己的身边,鼻息之中全部都是秦释身上带来的异性的好闻的气息。
他似乎像是真的累坏了,伸出手,交错在自己的脑袋下面,面向上,仰着,直直的躺在那里,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悠远紧张。
算起来,她除了几年前在英格兰酒吧喝醉之后,一夜迷情,跟人发生了一次419的关系之后,第二次有男人,便是秦释了。
而她却从未跟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这般的睡过觉。
此时此刻,她倒是愈发的精神了。
耳边是秦释的呼吸声,还有墙壁上挂着的钟表里面传来的很有规律的滴答声。
一下一下,在她的耳膜里,特别的清亮。
最后,导致,她总觉得那些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一样,向着她涌现了过来。
悠远轻轻的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觉得倦意席卷而来,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云里雾里的就睡了过去。
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她隐约的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发丝,还盖了盖她的被子。
她下意识的就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只是漆黑一片,侧过头,看秦释,只见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继续在睡觉。
她想,自己也许是多想了,或者说是太紧张了,于是便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倒是秦释,在她闭上了眼睛一阵子,听的悠远呼吸安稳下来了之后,才睁开了眼睛,眼底挂着的都是疲倦和无奈,他继续给她盖了盖被子,把诺大的被子,都卷在了她的身上,而他就那般穿着一条西装裤和衬衣,躺在一旁,半个身子在床沿外,看了悠远一阵子,突然间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了。
秦释连忙转移了眼睛,看着窗外漆黑黑的一片,然后伸出手,摸了摸脑袋,却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彻底的混乱了。
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要些什么了?
第二天。
悠远醒来的时候,秦释睡的正熟。
她看到整个被子都卷在了自己的身上,忍不住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伸出手,把被子,向着秦释的身上盖了盖。
她的伤口没有复合,行动起来有点不方便,所以,拖着身子,倒是有些累,给秦释盖被子的时候,一不小心,身体就栽在了秦释的胸膛上,手也跟着向前秦释的身上一压。
秦释本来就是半个身子床上,半个身子床外,保持着平衡,躺着。
背被隔得也生疼。
现在因为悠远这一压,他倒是有点保持不了平衡了。
整个人就“趴嗒”了一声,措手不及的整个人极其“壮烈“地从床上栽倒了下去。
悠远吓了一大跳,唰的一下就从床上站了起来,根本就忘记了伤口的疼,向着下面,就去看秦释。
倒是秦释一下子醒了过来,就觉得脑袋疼的厉害,先是茫然了好大一阵子,然后才恍恍惚惚的揉了揉脑袋,以为悠远没有被发现,灰溜溜的站起身,想要上床。
可是谁知道,恰好看到悠远一脸担忧的表情,秦释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整个人极其狼狈的呈现着一种半爬起的姿态,样子极其的滑稽好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悠远连忙道歉,明明心底其实是有点想笑的,可是,却还是憋着笑,轻声的道歉。
秦释觉得自己丢人简直是丢到家了,秦释下意识的就想要用一个华丽帅气的姿态起身,可是谁知道自己的右手偏偏受伤根本使不出来力气,只能有能力无处伸展的保持着最滑稽的姿态,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先是看了悠远一眼,然后抿了抿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只能走到了她的前面,板着一张脸说:“你这么站起来,难道不疼?”
经他这么一提醒,悠远倒是想到了疼,立刻煞白着脸,小心翼翼的躺了下来。
“不是,刚才一激动,就忘记了……”
悠远解释着,这样的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悠远无心的话,却让秦释觉得她刚才是在看自己笑话。
自己还不是知道她害怕医院,所以才留在这里陪她吗?
自己还不是怕她晚上出事,所以才留在这里看着她吗?
自己还不是嫌她话多,然后才爬上了床,躺在她身边睡觉吗?
自己还不是怕挤到了她,对伤口愈合不好,所以才半个身子在窗外吗?
这些,自己不都是为了她吗?
而她呢?
居然还这么有心情的笑话自己。
秦释的脸,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