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无影脚’晓得伐?广州‘宝芝林’黄飞鸿的绝招。”
罗夏至眼睛里闪着精光,握着拳头道,“行侠仗义,抱打不平,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
“少爷……这个‘佛山无影脚’好像是我们认识的人啊。”
阿乐从电线杆后面露出半张脸,借着昏黄的路灯灯光艰难地分辨道。
“顾校长?!”
罗夏至,阿乐,还有瘫在地上已经被打的鼻青眼肿的黎叶异口同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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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芝林’……听我爸爸说过,南边很有名的中医医馆。不过和我家‘杏林苑’也没有合作,你为什么这么说?”
“红房子”西餐社内,顾翰林疑惑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保持着亢奋状态的罗夏至。从刚才开始他就在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宝芝林”“精武门”……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你好帅。”
罗夏至崇拜地说道。
“帅?”
“英武的不得了!”
“是……是么……”
被他这么一夸,又用这样毫不掩饰的崇敬眼光一直看着,顾翰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喝咖啡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欢喜。
他之前就听几个学生还有校工说过,最近学校附近常有恶少出没,打劫家境富裕的学生。学校教务处的意思是要报警,但是他考虑到那些人也都是学生,真的留了案底以后人生就毁了,就想着自己来解决他们。
本想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没想到这帮人今天打劫的对象是罗夏至家的小叶,更加没想到罗夏至居然也在这里。
罗夏至吩咐老陈带黎叶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他这个样子肯定没办法去陪笑笑了,只能先送回职工宿舍。
“我都不知道顾校长如此‘文武双全’,还是说你们开中医馆的都会几下拳脚功夫?”
“随……随便打打而已,哪里是什么功夫。”
顾翰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不不不,我这个人呢,从小到大的爱好就是看武打片……咳,我的意思是——顾校长,您的拳脚绝对不是‘随便打打’,是有套路的,对吧?”
顾翰林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后仰,挑了挑眉毛。
“那个被我拒绝了结拜要求的梁少爷,他总不死心,天天往我这里跑。前几天他在我们这里买了一瓶法国进口的红酒后,就邀请我一起在五楼的餐厅共进午餐。”
罗夏至用手指点着桌面。
“结果没想到那瓶红酒的后劲那么大。梁少爷喝醉了就开始耍酒疯打拳,把整间餐厅的客人都吓跑了。当然了,他后来也赔付了我们所有的损失。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顾校长打拳的套路和梁少爷那天发酒疯时候的套路,那么相似呢?”
“呵呵……”
顾翰林别扭地转过头去,看着餐厅墙上挂着的西洋油画。
“梁少龙那天醉醺醺地说,他这套拳法是家传的,他们梁家在关外还没有发迹的时候曾经开过拳馆,传到他这一代就只有他和他表哥两个人会打了。哎……顾校长,看着我呀。校长?表哥?”
顾翰林叹了口气,双手做投降状:“我输了,我承认,我就是梁少龙的表哥。我们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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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之前顾翰林提过一嘴,他那个酷爱登报纸和子女断绝关系的老父亲,曾经也登报和自己的妹妹,也就是顾翰林的姑妈脱离关系。
那位姑妈当年在北平的时候,以堂堂太医之女的身份,和一个从东北来的,以开拳馆为生的小伙子私奔了。当时的《北平时报》上,就贴出了顾老爷断绝关系的声明。
后来那个小伙子从运河南下,来到了上海的十六铺码头。从扛大包的工人做起,成为了控制整个长江以南码头和漕运的“青龙堂”老大。
不久后,顾家也因为因缘际会,从北平搬到了上海。
“我爹不愿意认姑姑,但是我姑姑却从小疼我的紧。我们‘杏林苑’搬来上海后不久,姑姑就找到我们了,时不时把我带去她家里玩。我爸爸手无缚鸡之力,对着他们只好气的跳脚。到后来他也习惯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和少龙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他比我小两岁。他爹……也就是梁老爷,视我如同亲子,拳法也是他教给我的。”
顾翰林很干脆地托盘而出,“但是对外毕竟要顾及到我爹的面子,不能光明正大地和姑姑姑父他们相认。”
没想到大上海的一位教育家和漕帮少主居然还有这种关系,罗夏至听得啧啧称奇。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天崇明岛上,阿青嫂带人来闹事……哎,大哥,你笑什么。”
罗夏至的手搭上顾翰林的肩膀,“那天如果不是我和笑笑在场……你是不是就准备‘大显身手’,自己就把他们给解决了?”
“看情况吧。”
顾翰林眨了眨眼,狡黠一笑。
“顾校长真是会‘扮猪吃老虎’。堂堂校长,居然还会武术!”
罗夏至叹道。
“生活不易,需要演技。”
顾翰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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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虹口区的四川北路,现在还有上海精武体育总会呢。对,就是霍元甲精武门的那个精武!
小时候我妈曾经试图把我送进去学打拳,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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