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做什么都是有目的和原因的,从没出过错,他只需要相信对方就够了。
至于解释,江一鸣想解释那就听着,江一鸣要是不想解释,那就是没有解释的必要,他才不会去问呢。
任重远听见于明浩的自言自语,瞳孔微微一缩,再次看向孟子晴。果然,孟子晴的每一个动作,都越发像是动物,而不是一个人类。
于明浩的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视线全都聚在他和孟子晴的身上。
于明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僵了僵,求助似的看向江一鸣,一双有些下耷的小三角眼睛这么看着,颇有些狗狗眼的样子,无辜又无措。
秦海清看着都觉得这小子挺可怜,想帮忙解围。不过能力不逮,没法说什么。
他朝江一鸣看去,以他们俩之间的熟络程度,想必一定会帮忙解围的吧。
江一鸣看了眼于明浩,焦糖色的眼睛向下微微一瞥,就这么直接无视了过去。
秦海清:“……?”
于明浩:“……”
大明星心里也有点acde数,对江小少爷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问:“孟子晴这是怎么了?”
“畏水、沾水后萎靡、喜食生冷、情绪激烈暴躁、易伤人……”江一鸣不急不缓地一句句指出,手指隔空在孟子晴身前虚点了几下,“缚生魂,囚死灵,急急如律令!”
每点一下,于明浩都清晰看见孟子晴不由自主地随着江一鸣的动作往后倾仰,好像江一鸣的手指不是点在空中,而是点在孟子晴身上似的。
于明浩眨了眨眼。看向其他人,显然看清这一幕的人不止是他,任重远和陆刊两人的眼睛睁得浑圆。
于明浩不合时宜地感到一丝丝窃喜,终于有人能体会到他当初世界观被粉碎又重塑的感受了。
江一鸣手指接连在半空虚点几下后,一个响指收尾,就见孟子晴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两只手骤然往后一背,挣扎不得。
孟子晴嘴里发出急啸般的尖叫,于明浩和陆刊两人下意识一个哆嗦,吓了一跳。
江一鸣手指一挥,嘴里轻呵:“禁言。”
尖叫声霎时消音,孟子晴微微瞪大眼睛,嘴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任重远、陆刊和蔡伦雅三人齐刷刷地屏住了呼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蔡伦雅更是捂着嘴小声尖叫了一声,猛地拽紧任重远的袖子。
江一鸣对那几人的过度反应不以为然,他慢悠悠收回手,不急不缓地继续说下去:“这几个特征,倒是与我曾经听说过的一个东西相吻合。”
他说着,看向韩修杰:“在过去的十多年里,西双版纳有一个村落被人叫做琵琶鬼寨,那一村落的人,都被传说中的琵琶鬼附过身,遭人恐惧厌弃,最后被丢在了野外。这些人渐渐汇聚在一起,自成村寨。”
“琵琶鬼,披拔鬼,是不是有些相像?”江一鸣看着韩修杰问道。
韩修杰脸色微微变了变,点头:“但那些……你难道会相信这样的传闻?之前你不还说迷信不可取?”
“迷信是不可取,但我没说把一竿子打死。”江一鸣淡淡说道。
于明浩闻言在心里好笑,看着眼里露出几分茫然的韩修杰,心说这场面他可真是太熟悉了。
这会儿这个中国留学生大概心里在想,怎么算是迷信,怎么算是可取的真相吧?于明浩作为过来人,倒是有一条总结经验:江小少爷说的都是可取真相,江小少爷嗤之以鼻的,都是封建迷信。
“那孟子晴这算是……被披拔鬼、琵琶鬼附身了?”陆刊问。
“昨晚在艾草田里撞见的吧。”江一鸣说道。
唯独奇怪的是,他身上的古钱锁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向他预警。
也正因此,尽管在观察那晚录像的时候,他心里隐约有所察觉,但录像并不清楚,加上古钱锁毫无反应,他也就只好作罢,暂时把疑心放在心底。
直到到了白天,孟子晴的种种怪异表现愈发明显,他才确认下来,敢在孟子晴身上用下道咒。
道咒作用在活人身上,若是无中生有,那对活人的损害就是直损灵魂的,他没法在不确定的时候妄下判断。
“那既然你知道她身上不对劲,你怎么还听她的话,决意要往那个村寨走?那个村寨……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琵琶鬼寨?”蔡伦雅蓦地抬头看向江一鸣,眼睛通红,看起来恐惧害怕到了极点,对江一鸣的选择更是怨愤不已。
江一鸣闻言看向她,波澜不惊:“不去那个村寨,她就要死。”
所有人一惊。
蔡伦雅一愣,旋即抿紧了嘴唇:“那我们呢?我们去那个村寨,我们就不会遇到危险么?你怎么能擅自替我们作出决定?”
江一鸣脸色难看了一瞬,看向蔡伦雅的目光陡然冷了下去。
蔡伦雅一惊,小脸惨白惨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摔倒在座位上。
江一鸣收回视线,脸上的神情又恢复到之前淡漠的模样,好像刚才发生的都是错觉。
他看向其他人,扯了扯嘴角:“你们心里也这么想的吧?”
陆刊和任重远两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于明浩倒是接话接得快,几乎是抢答地回道:“没有,你肯定有自己的掂量。我信你。”
谢鹤和秦海清两人也朝着江一鸣温和笑笑,秦海清笑道:“我们和于小子的想法一样。不过我倒是纳闷,本来以为是《逃出生天》那档节目邪乎,现在看来,好像是你跟真人秀八字不合吧?”
于明浩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头,嘟哝:“还真是,走哪儿哪儿出事儿,行走的柯南吧。”
谢鹤笑出来。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