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再成捡起来,发现是其他几家送来的合作计划书,快速的一一翻开看了,脸上的惊愕表情越来越浓,惊疑的看着尊神,“这、这些……”然后又捡起自家的计划书看。
“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丹霄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透过窗棱照进来的阳光打在他背后,他身量极高,此时背着光,更加让人感到压迫感十足。
单俊杰被丹霄冷淡的扫了一眼,心里顿时恐惧蔓延,忍不住后退两步就想逃跑,却突然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瞳孔一瞬间缩到极小,惊恐的看着丹霄,他想要叫自己的父亲,却发觉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来,他连颤抖都做不到,大滴大滴的汗从脸上滑落,一会儿功夫就将身上的衬衣浸湿。
这……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不动声色就能让人动弹不得口不能言?
生在一个科技当道玄学式微的年代,单俊杰即使是一名修士,但受过太多科技的便利了,他对什么玄学、天道、本心早没了敬畏之心。
而神……
那种只存在于古老典籍、神话传说当中的从未见过的存在,更是激不起他丝毫的敬畏之心。
他甚至觉得,隐居在山海博物馆里的可能只是一名道法高深的老祖,却以神的名义自居。这样的说法,他们几个常在一起玩的道友都深以为然。
所以他能毫不在乎的嘲笑张山、挑衅饕餮,因为他已经没有了敬畏,而且他相信无论闯了多大的祸,凭借单家在华国的势力,没有什么摆不平的。
可这次却踢到了一块钛合金板。
单再成终于看完了自家的计划书,脸色从惨白变到青灰,不敢相信儿子主动请缨制定的计划书竟然和其他几家的几乎一样,而这些计划书里,一个一个埋下的坑,若是执行,后期铁定将博物馆坑得损失惨重。
而在这些计划里,他们合作方最后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这样损人不利已的事情,是自己儿子做的!
单再成转头想先狠狠骂儿子一顿,狠狠骂,先让尊神气消了,他再回去亲自定计划送来。
可在他一转头,发觉自己儿子状况不对时,所有教训的话全部化为了关心,一个劲儿的问:“俊杰,你怎么了?生病了?你说话呀?哪里不舒服?”
“死不了。”丹霄淡淡说道。
单再成惊恐的看向丹霄,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立刻说道:“千错万错都是在下的错,请尊神降罚于我,万望能留小儿一命。”
“你这儿子养得不错。”丹霄语气毫无起伏的说着讽刺的话,“同时与多名女子苟合,虐杀还未能化形的小妖,仗着家中背景强抢小门派的灵器,还有什么是你这儿子做不出来的?”
单再成抖着嘴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这些计划书……呵,几个无知人类,真当我山海博物馆和我的管理员是那么好坑的?”丹霄冷笑道:“天真!”
单再成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来送计划书,是直接送到尊神手里,而不是一手主导此事的凌穆愉。
尊神怕是一早就洞悉了他儿子和几个朋友联合起来打算坑那个新人管理员,亲自出手教训。
可此时明白已经晚了,一个很好的和博物馆合作的机会,就被自己心胸狭隘的儿子给破坏了,还不知单家因此要受到多大的牵连。
“但凭尊神责罚,只求留小儿一命。”单再成想拜倒下去,却如上次一般,依旧是一股无形的力阻止了他。
他明了,这是尊神不想接受他的拜谒。
丹霄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对父子,眼中是神对人的淡漠,如看蝼蚁一般。
“回去,不必再来。”
他说罢,一挥手,僵直站立的单俊杰嘴边溢出一丝鲜血,整个人昏迷软倒在地。
单再成赶忙扶起儿子,一探,儿子一身的修为尽数消失,还伤了心脉,若不及时治疗,恐寿数将有影响。
这、这就是神之怒?
他心中有惊有痛有怒,等到以后察觉单家气数已尽,新生的孩子全都不能修炼后,才发觉,神的愤怒不是轻易能平息的,可为时已晚。
而此刻的单再成只顾着带儿子回家治疗,其他都顾不上。
人走了,地上乱七八糟扔着几本合作计划书,丹霄手一挥,计划书便成了一堆碎纸,自己飞到垃圾桶里。
发怒过后的馆长大人又变得懒洋洋,往软塌上一靠,从袖里乾坤里拿出一盘香辣鱼丝和一杯奶茶——都是凌穆愉单独给他做的,电视自动打开,馆长大人边追剧边吃,补充发怒消耗的能量。
这时,结束面试的凌穆愉拿着几张简历来办公室找丹霄,霎时被馆长大人这副死宅模样闪瞎眼。
“男神,您能注意点儿形象么?”凌穆愉在软塌旁边的懒人沙发上坐下,用手捻起一条香辣鱼丝扔进自己嘴里。
丹霄懒懒地说:“形象是给外人看的,咱们这儿又没外人。”
好吧,你长得帅,你说什么都有道理。
凌穆愉又捻起一条香辣鱼丝扔嘴里,“对了,我才刚听张哥说,那个单家的人来了,怎么没看到他们?”
丹霄道:“走了。”
“这么快?”凌穆愉问:“他们那些人说要送的计划书呢?怎么没有一家送过来?计划书被他们自己吃掉了?”
丹霄皱眉,一脸疑惑的说:“应该是吧。”
凌穆愉猛地一拍沙发,气愤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轻易放过他们,让他们一家捐款个一百万才准走。”
“放心,这种没有诚信的人类,一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丹霄边喝奶茶边给自家炸毛的管理员的顺毛。
“算了,我觉得还是和张哥家合作吧,张哥的爸爸可是首富,听上去就比他们都有实力。”凌穆愉被馆长大人揉得头脑清明,想起正事来,把简历递给丹霄,说道:“这几只小妖是我觉得还不错的,您看看合适不合适。”
丹霄没有接过简历,笑道:“你决定就好,咱们博物馆就你最专业,你说了算。”
凌穆愉骄傲的抬头挺胸:“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