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今天就去。”
凌穆愉既觉得窝心又感到好笑,反手捏了捏丹霄的手,示意自己没啥事儿,才对众妖说:“小时候爷爷跟我说,她是产后抑郁,让我多体谅一下,你们不知道,产后抑郁很严重的。何况,我也不欠她什么,只当没这个人。”
曾经他被亲生母亲掐着脖子差点儿窒息而死,所有人都以为他忘了这件事,毕竟三四岁的孩子本就不太记事。可是他没忘,牢牢的记着,记着那种站在死亡边缘的恐惧,也记着,他并不欠康冰洁什么了。
小小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小鱼,她虽然生下你给了你一条命,但你也还给她了,从此你就不欠她,可以不用再理她了。
现在看来,反倒是康冰洁欠了他一条命。
“欠下因果,自会要报还的。”丹霄揉着凌穆愉的发顶,再亲了亲他的额头,“放心,一切有我呢。”
凌穆愉星星眼看丹霄,觉得男神这句话真是男友力max,也不知是打哪儿学来的。
这厢已经甜甜蜜蜜的对视起来,那头妖怪们还兀自愤怒呢。
“必须为东君复仇!”
“对!”
甜蜜的对视被妖怪们喊口号打断,凌穆愉暗叹,一博物馆的电灯泡,真是不能好好谈恋爱。
他抖了一下肩膀被麒麟湿了一片,对妖怪们说道:“别胡闹啊。我先去换件衣服,麻烦皮小白和花萌萌把今天的销售账本拿到办公室去,待会儿先吃晚饭,吃完饭咱们对一下账。”
“好好好好好……”兔妖和猫妖受宠若惊,忙不迭点头。
妖怪们看着凌穆愉和丹霄若无其事的往“寝宫”走,都傻了。
肥遗鸟:“啊……就走了?不复仇吗?或者庆祝一下小鱼发觉自己是东君?”
九尾狐:“东君好像一点儿也不激动呢。”
白泽:“东君向来是很沉稳的神。”
凤皇:“我觉得叫‘小鱼’更亲切一些。”
夫诸:“‘小鱼’岂是你能叫的?那是尊神专属的。”
饕餮:“可是我们叫了这么久,馆长也没有反对。”
“……”
“……”
“……”
被众妖盯着,饕餮直感恶寒袭身,怒而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我这么帅的凶兽吗?!”
众妖:“这么盲目自信,难怪连东君都敢吞。”
“……”饕餮整只兽都委顿在地,蔫了吧唧的哼哼:“我哪知道小鱼会是东君,长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个头还没以前高,又没灵力,连白泽都没看出来,我怎么看得出来。”
众妖看向白泽:“对呀,白泽,你怎么没看出来?”
白泽道:“大概是因为东君元神受损吧,反正我看来,东君现在这模样就是普通人类。”
“但是馆长是不是早就认出东君了?”
此问题一出,众妖沉默。
然后,麒麟又大哭:“馆长早就认出东君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哇呜呜呜呜……”
麒麟的哭声太有杀伤力,妖怪们一个个都痛苦抱头——小鱼你换衣服为什么换这么久?你快回来,我们都承受不来!
白泽最先无法忍受魔哭穿脑,准备逃之夭夭,往外跑的时候看到张山整个人呆滞的盘腿坐在地上,它用爪子拨了拨他,不动。
咦?
白泽化作人形,伸手捏住临时工的脸,用力——
“嗷!”张山痛得一声嚎叫,把妖怪们吓得一抖,麒麟都吓得不敢哭了。
“你捏我干嘛?”张山揉着脸颊瞪白泽。
白泽负手,理所当然的说:“看你这般呆傻,担心你变智障,故而唤醒你,不用太感谢我。”
张山:“……”
“白泽这样,是不是就是人类拍的宫斗剧里的恃宠而骄?”
不知是哪只妖来了这么一句神吐槽,把白泽和张山都闹了个大红脸。
张山偷瞟白泽。
白泽夺门而出。
张山低头,微微有些失落。
“临时工,你这样不行。”肥遗鸟飞过来落在张山肩膀上,“白泽那兽最会口是心非,你胆子得大一点。”
凤皇也飞过来,附和道:“难道你没发觉,白泽近来特别喜欢化作人形么?那是给你机会扑倒它啊!”
“啊?”张山傻眼。
九尾狐摇摇头:“这么不解风情,难怪一把年纪了还是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