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絮很尴尬, 她没有想到,陈俞乔并不是邀请她做某些事,而是要做个调查。
“太晚了, 明天吧。”裴絮心虚的很。
她一眼都不想再看到陈俞乔的胸膛, 她觉得自己甚至想上手去摸那诱人的腹肌。
陈俞乔颔首:“好,我去你房间找个东西, 找到之后就睡觉。”
他进了房间,裴絮就站在外面不动, 陈俞乔转身看她,她立即红着脸扭头过去。
“怎么了?”陈俞乔问。
“没怎么, 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啊。”裴絮咬咬唇。
陈俞乔轻轻一笑:“天气这么热, 穿什么衣服?你见哪个男人洗完澡穿衣服的?”
裴絮吐槽:“我没见过其他男人洗完澡的样子。”
陈俞乔眸中笑意闪了闪, 心情非常好, 他在客房里这个抽屉翻了翻,那个抽屉里找了找,始终什么都没有找到。
裴絮抬起眸子看着他,目光渐渐明了。
“陈俞乔,你在勾引我吧?其实这个房间根本没有你要找的东西。”裴絮越加肯定。
陈俞乔正在翻找的手臂顿住,他干脆不找了,直接走到裴絮的跟前。
那腹肌又明晃晃地出现在了裴絮眼前。
“我勾引你?怎么勾引了?”陈俞乔一本正经地发问。
裴絮有些生气:“你把我当傻子吗?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洗完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我明明是异性, 你洗完澡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的,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俞乔笑了起来,他摁了摁自己的眉心:“可是我认为, 我对你来说, 不一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吧?”
他忽然抓起来她的手摁到自己的腹肌上:“哪怕是这样, 你应该都不会有反应吧?”
裴絮一惊, 可他的手力气很大,就那么地摁着她,她抽都抽不回来。
心里的情绪翻滚交织在一起,克制,欲望,欢喜,期待,挣扎……
裴絮干脆心一横:“陈俞乔,我比你想象得可坏的多!”
她脑子里一阵冲血,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就吻上了他的喉结。
男人深吸一口气,想也没想,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裴絮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疯得无可救药,似乎在以光速坠向地狱。
陈俞乔摁着她亲,她也不甘示弱地一步步侵占他,不考虑任何其他的东西,只想完完全全地占有他。
他这么好的男人,此时就在她的怀里,想摸哪块腹肌就摸哪块腹肌,想亲哪里就亲哪里。
裴絮被亲到酥麻的时候,满足地喟叹,她怎么这么幸福啊!
陈俞乔完全明白她的每一个敏感处,将她带得宛如过电了一般。
只是,最后关头,他却抚摸着她亟待怜爱的脸庞低声说:“絮絮,明天去民政局好不好?”
裴絮几乎都要哭了:“陈俞乔……”
她想要他,恨不得立刻要。
可陈俞乔却静静地看着她:“答应我。”
裴絮体内的热浪总算慢慢地消退了下去,方才的激情仿若做梦。
陈俞乔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一点一点地变化,她就是再难受,最终却都没有松口答应他。
他在她唇上点了点:“晚安,早点休息。”
男人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很快离开了客房。
裴絮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很久都没有说话。
她没有想过自己欲/望来临的时候会如此大胆,也没有想过陈俞乔会这么快地跟她提起来民政局。
民政局?
她这一生去过两次,一次是结婚,一次是离婚。
结婚那天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忍不住地笑,又怕陈俞乔发现自己的得意,就躲起来偷偷地笑,她对着结婚证忍不住捂嘴哈哈地笑啊笑,领证的时候还特地去买了彩票送给陈俞乔。
“陈先生,请你相信,裴絮是你这辈子中到过最大的奖!”
那时候她多自信啊,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发誓要用一辈子来爱他。
可她没有做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噩梦吧。
她知道,陈俞乔或许丝毫不嫌弃她的病,不在乎她是否可以生育,他愿意为了她对抗世人的异样目光,甚至可以为了她与家人反目。
他一直都是善良的,温和的,眸子里盛着熠熠星光的人。
可她不愿意。
不愿意他在哪一日为了她背弃了全世界之后,再一次失去她。
她是死神看上的人,如今的每一日都是苟活而已。
从前那些日子一定很难过吧,明明他都挨过来了,是她又打乱了这一切。
裴絮枕着被眼泪打湿的枕头,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做那个拖累陈俞乔的人呢?
她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睡着,而陈俞乔却几乎一夜未睡。
他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夜景。
深夜的c市,但凡有温度的人家早就熄了灯,剩下的灯火显得寂寥又冰冷。
就像他一样,清醒又无奈。
他翻出来自己的钱包,打开抽出来里面的那张照片。
上次被裴絮撕碎了的照片,他拼凑了很久,幸好只是撕成了四块,勉强还能粘到一起。
拼凑的痕迹并不算多么清晰,乍一看就是一张完整的照片。
照片上的裴絮稚嫩又可爱,像个白包子一样。
照片后面夹着一张老旧的彩票,陈俞乔把彩票拿出来看了看。
这张彩票并未中奖,但当时赠与他的人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这是你中过最大的奖!”
重逢之后,他一刻都不想跟她分开,恨不得立即拖着她去民政局。
尤其是知道她的病情之后,心疼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