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鸽走过来,哪里还有什么橙兰,哪里还有什么红绸,只剩下权胜蓝拿着两个汤碗在水盆里清洗着。
白鸽赶忙上前,接手权胜蓝手里的活:“小姐,这碗你放着便是了,我们会收拾的啊!方才奴婢说陪着你来,你非不肯,小姐的手拿笔拿枪,怎么能泡这油腻腻的洗碗水?”
“哪有这么紧张?”权胜蓝见白鸽这么紧张,不由好笑,“我一个军户的女儿,哪有这样娇气的!”
“不论小姐是军户,还是文豪,总归不能做这样的粗活,旁人怎么看我不晓得,反正,奴婢舍不得!”白鸽说话间,手脚麻利的把水盆里的碗洗干净,“只要奴婢在,奴婢总归是不会让小姐做这样的事情的!”
权胜蓝看着白鸽,心底泛起阵阵暖意。
前世时候,白鸽随她嫁入陈府,那时的她早早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为着她,梳起了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做了她身边的姑姑,料理她所有的事情,清秋年纪小,耳聪目明,打探消息最是快,笙箫一身好武艺,但脑子,便没有那么灵活。
在陈府,白鸽为她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那个时候的权胜蓝,哪里懂一个妇人该做些什么,每日每日的,只知道和笙箫想着办法跑出去玩闹,府里府外,以及那些嫁妆,全依仗白鸽和清秋为她做。
最后,白鸽,死在了她前头,因为太过用心,太过精明,太过忠心,趁着她小产自顾不暇,趁着白鸽为了她忙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的时候,对白鸽下了手。
权胜蓝至此都深切的记着,白鸽临死前,对她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