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辰认真的看着若水镇布置图,将重要的沟渠位置记在了脑中,镇外是有一条河,可听安镇长讲那条河平日里水位很低,几乎只漫过膝盖,是条几近干涸的河。
这条河的上游前些年又分了流,他们镇前这条河根本就没有水流流过了,本来建了堤堵了口,可那河堤口已经很久没人管过,这次连降大雨,冲毁了堤坝,这条河的水就漫了出来,可下游通畅,水位也不该积得如此高,若水镇本处地也不低,就因为镇中沟渠排水不给力,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云天辰蹙眉点了点头,听安镇长讲了很多镇中情况,大致知道该如何做了,将布置图收了起来,拱手道“安镇长,我先回镇口去,安排人查看水渠。”
“多谢云都伯。”安镇长行了个大礼道。
云天辰微笑道“安镇长,我再安排人多做些竹筏,你可以率领镇中民众帮助士兵查看水渠,一切小心。”
安镇长频频点头,眼神又是敬畏几分。
云天辰走到彦行歌跟前,彦行歌正盘坐在地面假寐着,身旁还放着个医药箱,云天辰刚走到他身前,他便瞬间睁开了眼睛。
“有事?”彦行歌问道。
云天辰早就彦行歌下水时就察觉,此人会武,微笑道“彦兄,镇口处有百姓受伤,是否能移步去镇口处?”
彦行歌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点头道“走吧,我过去看看。”
云天辰与彦行歌一前一后飞身跃上了宅外等候的竹筏,稳稳地落在竹筏上,彦行歌又盘坐了下来,继续假寐。
云天辰自然认为彦行歌看病救人费心劳神,需要休息,撑船的小伙悄声道“云都伯,我待会儿也去帮忙,镇上我熟悉,我放牛时也总是循着水边走,沟渠我都熟。”
云天辰点头微笑道“多谢。”
此刻假寐的彦行歌突然睁开眼,一脸阴沉,嘴里轻声咒骂着,像是被气成这副模样的。
云天辰没听清彦行歌说的什么,见彦行歌脸色难看,便问道“彦兄怎么了?”
彦行歌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没事,我们快到了吧。”
云天辰点头道“就快到了。”
竹筏行至镇口,彦行歌去给镇口处受伤的人治病,云天辰便安排人去查看水渠,以及制作竹筏。
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云天辰也亲自下水帮忙,可他那双腿依旧抗不了多久,时不时得上岸歇歇,他的兵也没有怨言,毕竟他们得首领都伯都是亲自揽了重担子,新兵们还不得挣挣表现。
安镇长站在竹筏上一脸欣慰得点着头,看见云天辰在镇东头的水里四处摸索,立即蹙眉道“云都伯怎能亲自下水?”
一旁的士兵听到后,笑道“都伯就是这样的性子,镇长可别劝,劝了也不好使。”
安镇长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瞥见云天辰头顶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团并不显眼的七彩云团,与那时在千问县陶寅看到的云团相似。
安镇长瞳孔猛地一震,激动的语无伦次道“这是,天...天兆?”
可安镇长的见识比起陶寅是要差了些,误以为这就是天子云气,看云天辰的眼神像更是敬畏与欣赏,他也懂得这种东西不能随意传说,可会惹来杀身之祸。
云天辰走了镇子几处沟渠,清了淤泥通了暗渠,派人用沙袋建了简易的堤,让水不会再往里灌,清理好了沟渠,又将堤撤出一个口,水倾泻而出,顺着暗渠顺利的排走,见此方法奏效,便吩咐人照此做法通沟渠。
这样一忙碌就是一日,到了夜里,玄月高高挂在天上才停下身来休息,云天辰坐在镇口扎的营帐中,拧着裤管上的水。
“公子,我烧了热水,你泡泡脚吧,别凉了腿。”
不寒端进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放在云天辰腿边。
云天辰露出个疲惫的微笑道“多谢不寒,你也去休息吧。”
将腿放在了热水中,顿时疲惫消退不少,腿也渐渐暖和了,泡脚泡着泡着,云天辰的眼皮子开始耷拉了下来,睡意袭来打了个哈欠,歪头靠着一旁的灯柱就睡着了。
第二日,云天辰转醒已经是午后了,他发现自己躺在藤席上,还盖着被子,也奇怪怎么没人叫醒他,他是睡的有多死,其实是不寒吩咐人不准打扰他家公子,让云天辰好好休息。
云天辰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准备去看看镇中情况如何,却不自觉地挠着小腿部,他也没多在意,心系镇中,便匆匆离开了营帐。
来到镇中,发现镇中水排得很快,石牛都露出了全身来,渐渐的能看道街道地面了,只是有些地方太过低矮,还是积着水,不过,士兵和民众齐心协力的还在继续忙碌,而他看到了彦行歌的身影在前方走过。
走上前去打招呼道“彦兄,可有休息好?”
彦行歌转过头看着云天辰,轻蹙眉头道“睡的还算安稳,不过你...生病了。”
云天辰疑惑的蹙眉,他自己并未感觉什么不适,彦行歌是怎么看出来的?问道“彦兄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