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辰缓步走到小天狼身旁,看着天上银白的弯月,叹道“偷偷摸摸出来,就不怕哪一日被人发现了?”
小天狼那双凤眼一挑,眼中有笑意,瞧见了云天辰手中那盘堆成尖的花生米,蹙眉道“我不是叫人拿了一壶酒给你吗,你不带酒来,带花生米来有何用?”
“没办法,酒被收走了,只能吃花生米。”云天辰微笑道。
“谁人敢动你的酒?”小天狼问道。
云天辰翻身坐在围栏上,笑道“没人敢动我的酒,只是医师嘱咐我不可饮酒,不寒看得紧,以后喝酒还得偷偷摸摸了。”
“噢?你为何不能饮酒?”
小天狼不解道,他还不知道云天辰患有寒疾。
云天辰伸手夺过小天狼手中的酒壶,仰头饮下后,擦了擦嘴角道“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提也罢,你戴着面罩,怎么喝酒啊。”
小天狼听后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一根小芦苇管,打开酒壶来将芦苇管插了进去,然后伸进面罩里吸着酒水,还发出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还真有你的,你不会在酒壶里吹泡吧,幼稚。”云天辰笑着打趣道。
小天狼停下动作,笑道“你回来我很开心,在营帐里待着都快闷死了,还好你把薛廉解决了,不然我就单枪匹马冲回浒阳城取了这狗贼的性命!”
“哈哈哈,果然还是小天狼,见你精神状态不错,倒也放心了,说明那药方有效果。”云天辰笑道。
“嗯,这瘟疫还要不了我的命,待瘟疫好了,我便带兵踏平了反叛军。”小天狼捏紧拳头道,毅然决然道。
云天辰点了点头,望向洬州方向,他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不经意间就会望着那个方向,那里有他思念的人。
小天狼看到了云天辰眼中的愁意,他知道云天辰定是在思念巫乐天,眸子沉了沉道“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估计你也不会告诉我,可巫乐天毕竟是怀南王的人,终究是会在战场上相见,到那时,你可不能手软。”
云天辰没说话,拳头紧了紧,眉头不自觉的皱起,这句话里的场面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可是,小天狼说的并没有错,始终是要面对的,纵使他百般不愿。
可他怎能将刀尖对准阿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绝不会做伤害阿呜的事。
“我对任何敌人都不会手软,可是对他不行…”云天辰轻声道,声音是那般柔和。
小天狼饮着酒,将一只手搭在云天辰肩上,抬眼看着弯月轻声道“你知道这月亮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弯钩,像镰刀,有尖有刃,在这些夜里,不知道划破了多少人的心啊…”
小天狼伸手指了指弯月的两端,眼中也布满了思念,他在思念他的娘亲。
“别这么沮丧嘛,它也有圆满的时候。”云天辰微笑道。
小天狼收回手,眸光暗淡几分,低声道“那是假象,在我眼里,它从未圆满过。”
此刻小天狼的情绪如此低落,云天辰也猜到了,定是因为在思念已故的至亲。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就该好好的活着,让已故的人安息。”云天辰安慰道。
小天狼勾起嘴角苦笑一声,转动眼珠子看着云天辰,语气平淡道“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我看得出来你心中只有巫乐天,我是没机会了,不过,我们还是好友,以后偷偷喝酒算我一个。”
这话一出,云天辰还蛮意外,就以小天狼不服输的性子,哪能如此轻易放弃。
“自然算上你,若是被不寒抓住,我也好拿你脱罪,哈哈哈。”云天辰笑道。
“你不怕我将瘟疫传染给你?”小天狼问道。
“怕,你可要离我三尺远才行,我可不想患病。”云天辰挑眉道。
小天狼听后却又挪近了些,勾住云天辰的脖子道“这倒无妨,死不了的,这不是有了医治的法子了吗?”
云天辰本也是开玩笑,拍开小天狼的手,笑道“那是自然,快回去休息吧,不早了,早点好起来,早些带兵杀敌。”
小天狼吃疼把手收了回来,昂起头道“我有天狼军,天狼军所过之处,反叛军必死无疑,如今你也手下也有了诸多士兵,也最起码有五万了吧,不打算打造一批精兵?”
云天辰嘴角一勾,笑道“什么五万,我有十万…”
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