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乐天紧跟着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薛乐见巫乐天的反应,觉得疑惑,莫非巫乐天认识此人,回答道“他说他叫方俐,你可认识?”
听到方俐这两字,巫乐天眸光暗淡了下去,或许只是他的错觉罢了,他这些时日太过思念天辰,天辰在三角地域,又怎会在此处出现呢。
抬眼看着薛乐道“不认识,我来找你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将我的那五头狼带到了这片山林中,你让狩猎的人当心,别伤了它们也别被它们伤了,告辞。”
话落,巫乐天转过身,翻身上马驾马离去,一刻也未停留。
薛乐在身后大喊道“又是那几头狼啊,巫乐天,我反正不管它们啊,它们是死是活和我没关系,说不定哪日就被我炖了吃了!”
然后巫乐天根本不理会他,早就走远了,薛乐摇了摇头,他还以为这座冰山终于开窍了,结果还是那副德行,摇了摇头转身回营帐。
躺在营帐中的云天辰朝着帐帘处看了看,他刚才似乎听到有人在叫阿呜的名字,蹙眉收回视线,或许是错觉吧,这里是洬州,不免让他想起阿呜,也不知道阿呜如今怎么样,衍州的战事又如何了。
“得赶紧离开此地才行....”云天辰蹙眉喃喃道。
薛乐不是愚蠢之人,定会猜出端倪,他绝不能留在此地,或许今日入夜就得立刻离开。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缠着纱布的左手,还渗着血,以及还在疼痛的后背,他有伤在身,从此处离开定也行路缓慢,并且薛乐发现后也会很快追上他,细想一番后,做好了计划,就等着入夜。
薛乐派人看守着他的营帐,到了入夜,帐外的人都未离开半步,薛乐狩猎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查看云天辰是否还在帐中。
“你感觉如何啊?”
薛乐拿着块布坐在云天辰床前擦拭着他的弓箭。
云天辰微笑道“伤势自然在转好,还得多谢薛乐兄救命之恩。”
薛乐眉毛一挑,咧嘴一笑道“那你如何报恩呢?要不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在下已经说了无数遍了,薛乐兄怎么就是不相信呢?”云天辰叹气道。
薛乐停下手中动作,将头上戴着的野猪帽取了下来,整理了一番头发道“我这人就是凭自己的直觉,而我的直觉向来很准,你肯定不简单。”
“还真是百口莫辩了,那就随你怎么想吧,我养好伤就会离开,如有缘自会再相见。”云天辰微笑道。
薛乐眉眼一抬道“好啊,你好好休息吧,待会儿我派人给你送吃的,我先去清点清点我的猎物。”
薛乐离开营帐后,云天辰眉头紧了紧,躺下身继续假寐。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人进帐中给他送吃食,此人见云天辰还在睡觉,放下东西就要离开,没走几步后颈一疼便晕倒在地。
云天辰将此人得衣物换到自己身上,端着托盘走出了营帐,去了这处营地的马厩,将一个草人绑在了一匹马的身上,再披上他的衣服,将马惊出了马厩,冲出了营地。
云天辰躲在暗处观察着营地里的人的一举一动,果然立马有人通知了薛乐,而此时晕倒在云天辰营帐中的人也醒来,禀告薛乐云天辰逃跑的消息。
薛乐一听云天辰逃了,立即脸一沉,他早就猜想此人有问题,果不其然,立马带着人追了出去,乘此机会,云天辰骑马从另一条路离开了营地,朝着三角地域行去。
天寒地冻,飘着细雪,他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紧紧的裹着衣服,走了不知多远,他几乎是靠着仅有的那一点意识行路,行至天明,他简单的给自己的上药,喝点雪水吃点从薛乐营地拿走的饼,又立刻启程。
行路三日,日沉归西之时,风雪逐渐停了,他远远的看见了荆门城的城门,此刻的他早以疲惫不堪,嘴唇都已干裂,脸上已然满是风霜,那双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皮很沉,却努力支撑着不敢闭上。
“怎么回事?”
云天辰走近南城城门口时,发现城外一片狼藉,还有硝烟的味道没有散去,以及砸在地面的火石,满地的血迹触目惊心,还有他军中的军旗倒在地面,以及残肢断臂。
城门紧闭着,城楼上有士卒巡逻,每人脸色严肃警惕,且有投石器以及□□随时待命,似乎在防御敌人突袭,他心中一紧,莫非这几日荆门城生变,叛乱军乘机反扑?
心中一急,立刻驱马奔向城门口,旋即城门之上的士卒立马将弓箭对准了他,楼上人厉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云天辰心中自然有怒意升起,脸色一沉,眸子一凝,将斗笠摘下,抬眼看着楼上问话的士卒,沉声道“云天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