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珍扶了扶眼罩道“我的菜刀杀的不是人,是畜生。”
隋坚听后垂下头,轻嘲冷笑道“哈哈哈,你还是杀人了,谁能让你再次提起刀啊,这一点上你就输了,师傅总是说我比不过你,可你也是让师傅最失望的人,你终究是失败的。”
薛珍听后默不作声,手一紧,抓住刀柄,猛地划开了隋坚的脖子,鲜血涌了出来,四周的士卒见此一幕,都是吓得扔掉了手中的燧火弩,转身逃命,却难逃炎耀军的追杀。
云天辰冲进烟雾中,看到了跪倒在地的巫乐天,满身衣物被炸的粉碎,身上也满是鲜血,不住的向外涌,红的刺目。
“阿呜,阿呜...我知道你还活着,别睡别睡啊...”
云天辰跪在巫乐天身前,声音颤抖着,他在害怕,是前所未有的害怕,他都不敢触碰阿呜的身体,满是的伤痕他怕弄疼了阿呜,只能捧住阿呜的脸,可是阿呜紧闭着双眼,眼角还流出了血,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呼喊。
巫乐天的耳中嗡鸣,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他此刻很是恍惚,是从未有过的无力,他还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全身都疼痛无比,呼吸也变得艰难,全身的感官在此刻似乎都失灵了,他闭上眼,眼前全是天辰笑颜,他不知道天辰怎么样了,他只希望天辰不要回来,逃的远远的。
“阿呜,阿呜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云天辰红着眼,一遍一遍的唤着阿呜的名字,擦去阿呜眼角的血迹,泪水滚落而出,阿呜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总是能挡在他身前,有阿呜在身旁他是有多安心,可是现在,阿呜在血泊中,他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痛到快麻木了。
“将军!巫统领需要赶紧治疗,我等抓到了军营的军医,让他立刻前来给巫统领诊治。”一名士卒跪地抱拳道。
云天辰颤抖着声音道“让他过来。”
巫乐天终于听见了天辰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看见了满眼泪水的天辰,他想开口说话,却说不出话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来,轻轻擦去天辰眼角的泪,又无力的闭上了眸子,倒在了云天辰怀中。
泪水是擦去了,可鲜血留在云天辰的脸上,云天辰立刻用手探着阿呜的鼻息,很是微弱,赶紧将阿呜抱了起来,走入了一旁的帐篷,将阿呜轻轻放在床榻上。
他紧紧拉着阿呜的手,祈求阿呜一定要活下来。
医师急忙来到帐中,看到巫乐天身上的伤,他都无从着手,云天辰在一旁眼睛都未眨一下的看着巫乐天,看着医师清理阿呜身上的伤口,阿呜虽在昏睡中,脸上依旧有痛苦之色。
“这位大人身体强健,绝非一般人能比,能活下来算是万幸了。”医师开口叹道。
“阿呜比谁都强,他一定会活下来。”云天辰哑着声音说道,语中满是伤痛。
帐外,公输鹄义与薛珍不便进入营帐叨扰,他们知道云天辰此刻谁也不想见。
公输鹄义一脸愁容,深叹一口气道“谁能料到这燧火弩威力如此之大,若不是不知其中危险,巫公子也不会受如此重伤。”
薛珍点了点头道“嗯,若是换作他人,定是已死于非命。”
“薛珍兄,燧火弩万不得落入贼人之手,却不知还有何处有这个武器,我们需要提醒众军,防范于未然。”公输鹄义提醒道。
薛珍看了一眼手中的燧火弩,微蹙眉头道“嗯,就如公输先生所说。”
“薛珍大人,将军说,让人通知项凌和陈卓,是时候攻城了。”一名士卒从营帐中走出恭敬道。
“好,我会吩咐下去。”薛珍点头道。
薛珍派人前去通知项凌和陈卓,里应外合将虞城攻下,隋坚已死,虞城衍军不足为惧。
而公输鹄义来到了存放偃甲兽的营帐内,围着偃甲兽走了一圈,紧蹙眉头,如今此物在他们手中,若是用来对付尉迟韦,尉迟韦必定战败。
可此物不好控制,不会分清敌我,战场上必定死伤无数,到底是毁了还是留着,他此刻还无法作决定,还是需要与云将军商议。
天色渐暗,此刻铜雀城待命的项凌收到命令,立刻带兵赶往虞城,陈卓也在此刻带着人赶往虞城中,他心中满是怒意,听前来禀报的士卒说将军受伤了,巫乐天居然重伤昏迷,那可是巫乐天,在他眼中那是无敌的存在。
“去他奶奶的衍军,全杀了扔去洞穴里埋了,呸,气死爷爷了!”陈卓一路上都在咒骂衍军,恨不得立刻将衍军杀尽。
战火在虞城燃起,项凌带兵攻城,与陈卓里应外合,声势浩大有压倒之势,衍军无头领,溃不成军,四散而逃,项凌带兵入城,派兵整顿城内,将残余的衍军关押起来,一切整顿完毕,他才骑马与陈卓一同赶往虞山上的那处驻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