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1 / 2)

三天之后。

江小舟与其他人的神识一直保持着联系, 所以他感受到, 李述前辈似乎有些后继无力了。

毕竟毫无保留地将自身的修为全力倾注到阵盘之中已经三天三夜, 如果是一般的元婴期来做这件事,在第一个时辰就会被阵盘吸干所有灵气。

这也能看出来洞虚期之上和元婴期的差别有多大, 每个境界之间, 都是质的变化。

又过了两天, 江小舟逐渐感觉到, 吴老错和画师前辈也有些疲累了。

但因为鱼提灯的话,谁都没有停下来。

在第六天的时候,就连杜老前辈也表现出了力有不逮, 他们体内灵力的供应不再顺畅自然。

难怪鱼提灯说必须要洞虚期以上, 洞虚期以下,哪怕是合体期修士, 恐怕早已经难以支撑了。

吴老错体内经脉不断拧紧,如千刀万剐般疼痛, 他额头冒出冷汗, 眼皮也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抽搐。身为四方飞羽学院院长,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灵力枯竭的感觉了。他现在就像是在一片干涸的地里打井,竭力汲取最后的一点灵气。

五方阵盘由神识相连, 他们自然也知道其他人的情况,画师那个老家伙和他一样,撑得时间差不多。李述和杜老的表现也与他们实力相符, 但江小舟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刚入洞虚期吗?

为什么现在就他一个人, 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吴老错能清晰地感知到, 江小舟并非是强装余裕,而是真的气定神闲,从他那里所感受到的,是稳定而平和的灵力波动。

难道说他并非洞虚期,而是大乘期?

可是这么年轻的大乘期,听上去就不可能啊!

不止他这样想,画师几人心里也在纳闷。

就因为江小舟一直在坚持,其他几人也不便再说什么。如果连晚辈都比不过,这让他们的老脸往哪儿搁。

但这个阵盘,怎么就不亮呢。

“爹……”李寒星的担忧通过神识传到李述脑海之中,他此时大脑已经有些空白,完全是下意识地在将灵气注入阵盘之中。

听到儿子这样担心他,李述缓声道:“没事。”

他说完之后,便呕出一口鲜血。

李述默默地擦掉血迹,盯着阵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到阵盘的中央,发出了一丝亮光。

“亮了!”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发出了惊呼。李述慢慢放下了心,只见手中的阵盘越来越亮,他输入灵气的速度稍缓,阵盘也就不动了。

李述干脆一股作气,将剩余所有灵力注入。

五个阵盘同时亮起,它们自动相互牵引,以江小舟手中的阵盘为中心,一条绿色的若有若无的线条向四周扩散,意图连上另外四个阵盘。

每个阵盘都是如此,只需要等这些线条相连,第二层结界便彻底激活。

鱼提灯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他站在江小舟身边,双手结印,准备彻底封印结界。

就在五个阵盘即将相连的时候,江小舟的头顶,缓缓出现了一道缝隙。

江小舟瞳孔骤缩!

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从缝隙中传来,这次的缝隙并不像之前那样,有无数的魔族蜂拥而至,源源不断地从缝隙中挤出来。

“专心!”鱼提灯轻声喝道。

江小舟收敛了心神,全力将自身灵力注入阵盘之中,绿色的丝线无限延伸。

只差一点点……!

啪!

一只巨大的骨爪拍在绿色丝线之上,打断了蔓延的线条。

江小舟气机被扰乱,体内灵力波涛汹涌,几乎将他的灵根撕裂。

他尽力安抚了自身的灵力,重新注入阵盘之中,这种时候绝不能停下来!

他缓缓抬头看去,只见一只体型庞大,全身都是白骨堆积而成的龙型魔族,正站在缝隙之下,朝他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

“虚骨龙族……”江小舟咬牙道。

“魔界之魔君,虚骨龙族之独墓。”魔君独墓张了张口,对江小舟道:“很荣幸见到你,江小舟。”

它声音沙哑,语气讥讽:“你知道魔界之中的魔族,有多恨你吗?”

自从江小舟建立反击联盟以来,魔族在乾元大陆的进攻便遭受了极大的阻扰。

魔界之中,任何魔族提到乾元大陆问道宗的时候,都恨不得将这个门派咬碎了咽下去。

“不要被它扰乱心神!”鱼提灯盯着阵盘道:“结界更重要!”

魔君独墓讥笑着说:“问道宗宗主,何必急着关上门呢,咱可想去问道宗做客很久了。”

它一掌拍下来,白骨龙爪如高山般直逼江小舟手中的阵盘,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只判官笔从天而降,刺穿了魔君独墓的手掌。

鱼朝颜冷冷道:“魔族,就老老实实去死!”

魔君独墓发出怒吼,与鱼朝颜对上,鱼朝颜并不是它的对手,但她只需要拖延时间,直到结界完成,其余几人联手,魔君独墓便是瓮中之鳖了。

而另外四人,也得到了消息。

夙雁道:“师父,现在怎么办?”

“不要乱。”吴老错道:“有鱼朝颜在拖延时间,现在结界更重要!”

而百里凤在感知魔族出现的那一瞬间,便想往江小舟那边走,但被杜老拦住了。

“百里小友,现在千万不可以妄动!”杜老语重心长地说:“你过去不一定能帮他,但此时让我和江宗主断了神识,可就功亏一篑了!”

百里凤勉强稳下心神,面色阴沉地看向魔君独墓。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李寒星同样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他听到李述的传达过来的信息:“寒星,你过来。”

“爹?”李寒星看向他爹,李述的眼神非常复杂,有震惊,有遗憾,甚至有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