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畹开车送陈道笙到机场,陈道笙直接飞到上海。
客厅里,林沉畹最近学习插花,茶几上放着在花园里新采摘的鲜花,收音机里播音员用英文播放新闻。
突然,林沉畹手里拿着一枝花,停住不动了,她冲到收音机旁,仔细听。
播音员又用中文播了一遍,八月九日傍晚,日军官兵企图侵入中国虹桥军用飞机场…….至昨日(十三)日,日军向上海市中心区发动猛烈进攻。”
林沉畹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喃喃地说:“道笙在上海。”
邵勇大步跑进来,“小畹姐。”
林沉畹惊慌无助地看着邵勇,“小勇,日军进攻上海,你姐夫在上海。”
“小碗姐,你别着急,我正是听说这件事来的。”
邵勇中学毕业后,到加拿大念大学,住在林沉畹家里,后来大学毕业后,教授建议他留下,他留在加拿大,搬出去住。
邵勇看林沉畹太紧张,就安慰她,“上海有咱们国家的军队驻守,仗打起来,姐夫说不定正往家赶。”
林沉畹隐约有不祥之感,寝食难安,盼着陈道笙能快点回家。
过了两天,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林沉畹这两天等陈道笙的消息,一直守在电话机旁,不敢离开,怕陈道笙往家里打电话。
电话机响了一声,林沉畹赶紧抓起电话机,电话机里传来熟悉的醇厚的男低音,“小畹。”
“道笙。”林沉畹激动得哽咽了,“道笙,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担心死了。”
“小畹,你别哭,听我说,日本军队攻打上海,国难当头,我是个男人,我不能当逃兵。”
电话机里隐约传来枪炮声,“道笙。”
“小畹,日军又开始进攻了,我不跟你说了,在家等我。”
“道笙……”
林沉畹还想说什么,电话里出现嘟嘟声。
收音机里每日播报中日战况,林沉畹守在收音机旁,听上海的消息。
播音员用英文播报,“…….上海军民同仇敌忾,浴血奋战…..”
此后,陈道笙没有再来电话,
这日,同为中国人的宋太太过来,一脸焦急,“陈太太,我娘家在上海,现在打仗,电话线炸断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娘家人前几天来电话,说死了好些人。”
宋太太长吁短叹,为娘家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