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跑着过来,捶了一下陆琛的肩:“怎么这么晚?都没你上场的份儿了。”
“我就免了。”
三人走出球场,陆琛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转身往另一条岔路小跑过去。
杭瑄诧异:“他去哪儿?”
“洗澡。”陆琛解释,“伯年有点轻微洁癖。”
杭瑄觉得可乐:“看他这咋呼劲儿,不像啊,能跑绝不走,能站着绝不坐着。”
陆琛说:“他是喜欢运动,但也讨厌出汗。”
“那是挺矛盾的。”
聊了没一会儿,周伯年就回来了,果然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白底蓝边的运动服,藏蓝色领口露出灰色的毛衣。
微微裹着修长的脖颈。
半遮半露,喉结半隐在领口下,看不真切。
杭瑄收回目光,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周伯年和陆琛说着一些事情,有一搭没一搭,没一会儿就到了东大门过去的步行街,进了一家俱乐部。
地方是来过的,就是上次那家,一楼都是打桌球的。
杭瑄说:“你们玩吧,我去门口站站。”
周伯年不放心她,放下了刚刚拿起的球杆:“我陪你。”
杭瑄有点尴尬,垂下头说:“不用,你跟他们去玩吧,我就站门口。”她又加了一句,“法治社会,皇城脚下,哪有那么多事儿?”
周伯年也绝对自己敏感过头了,叮咛了两句就放她出去了。
杭瑄也确实没有走远,就在门口的凳子上坐下,托着腮帮子看天边的夕阳。橘色的霞光流光溢彩,像层叠晕染的火烧云。
她正出神,一个易拉罐从对面酒馆飞过来,径直打在她脚边。
罐头里还有没有喝完的啤酒,溅湿了她的裤脚。
杭瑄皱起眉,抬头望去,就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侧对着她坐在小酒馆门口的桌边,双腿岔开,烦闷地喝着酒。
他的手边、脚边,目测堆了有20个啤酒易拉罐。
杭瑄没打算管,继续欣赏头顶的暮色。
对面,凌一凡喝着喝着竟然哭了出来,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模样有点滑稽。杭瑄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没有想过这人有一天会有这种模样,也许是太过无聊了,她难得决定管一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