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怒极反笑。不过,笑着笑着那怒气也散了,跟以往很多次一样,嘴里说着讨厌他,心里到底还是稀罕他的。
“笑了,笑了。”他打蛇上棍,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脸,低头和她额头抵着额头,心中说不出的愉悦,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没过一会儿,天上又开始下雪。
他脱了外套,利落地张在头顶,拉着她一块儿跑了。
杭瑄只能跟着他,后来跑进了路边的一家小旅馆。
说是小旅馆,也真是够小的,一楼只有10平方不到的小厅堂,上了楼,一条走廊里一共六个房间,没有更多了。
这样的环境,实在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考虑了会儿,周伯年选了尽头那间双人的,跟老板要了一个烧水壶。
除了两张床外,都没下脚的地方了。
杭瑄挑了靠窗那张坐下,捶了捶酸软的膝盖。
周伯年笑话她:“这才走了几步路啊,您老就不行了?这富贵病该改改了。”
“你嫌啊?”她扬起下巴。
周伯年俯身挨近她,拧了拧她的鼻子:“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
杭瑄脸一红,伸手去拨他的手,却被他反握在掌心,虚虚地攥住。明明也没有多大的力道,她却像根本挣脱不了似的,愣愣地在那边发呆,看着他,神情不知所措。
周伯年这就笑了,刮她的鼻子:“别摆出这副勾人的样子,叫我怎么受得了啊?”
“胡说八道什么?”
“脸红了脸红了。”
杭瑄说不过他,双脚一蹬,利落地从这张床跳到了那张床上,捶他的肩,拧他的腰,却被他一个反身压到了身下。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很危险知道不?”
杭瑄脸色微红,嘴里还强撑:“快放开!”
“放什么放?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他低头蹭她的鼻尖,她忙扭开:“说你没脸没皮一点儿都没说错。”
“没说你说错啊,说的挺对的。”
他又拿鼻尖蹭她,她觉得痒,笑出来:“再闹我真跟你翻脸啊。”
他停下来说:“那不闹了,办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
“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周伯年嗤笑一声,这会儿也不装了,俯下来就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