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叶云天似乎也有些意外,浓密的眉头直皱,口气沉凝的叫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这件事由我全全处理吗?”
对于这个人物,之前,叶云天并不认识,直到最近才知道他居然与暗楼的门主有着极其神秘的关系!
至于有怎么一个关系,那是一个迷。
叶云天曾利用自己手上的人脉查过他的来历,非常想知道这个长年居住在白云山上的怪人究竟是怎样一个出身。
出人意料的是,他竟会查不到此人一丁点的背景!
没有背景意味着其中别有玄机。
他直觉得此人与忧忧子比邻而居绝不是偶然之事,故而,一个奇怪的念头一直盘居在他心上:在种种迹向表明忧忧子与叶家章门有着奇妙的联系之后,他以为这个怪人的身后也极可能也跟叶家有着某种关联!
他很清楚,几个月来,这个怪人一直在暗地里窥伺着石头村的一举一动,这番突然出现定然是欲有所作为的;他不清楚的是此人心怀何种居心,见他乍现,不觉得整个人就警戒起来!
怪老头冷冷一笑,沉着一张诡异莫辩的瘦长脸孔走进门来,门口处立即有陌生的武者戒备以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扫了一圈房中神色各异的人,道:“我若不来,你怎么叫人里应外合卖了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
言下之意令叶云天心神一凛,背脊上寒意猛生。
“什么意思?”
怪老头冷哼了一下,冲躺在床上的钟炎瞪了一眼,深如千尺渊潭的奇眸底下涌起一层层能吞没一切的波澜,寒气冲天,道:“宇文棠风若只有这点能耐的话,那他就不是宇文棠风了!阿天,你以为凭你那点心思能算计得过他先天的禀赋吗?想在他的地盘上带走他一心想看护的人,你以为他就这么好唬弄的吗?”
叶云天眉头大皱,浑身一震,一句棒喝犹由醍醐灌顶,他终于从主观的意识中感觉到这几天自己的行动的确是有些过于顺利,难道真是遭了道了?
他豁然抬头,转眼去瞧满面虚白色的钟炎,以及柔柔满身静默的依灵,想到之前钟炎怒言斥他如此行尤显卑鄙,之后,却很爽快的同意了与依灵拜堂成亲,这前后变化是有些诡异,他虽觉得有些异样,但从没有深入细想,难道自己这一路的计划皆是叫反钻了空子?所谓的里应外合,是指钟炎与宇文棠风在将他摆布吗?
他心中一沉,道:“所以,是你故意换了他的药,令他动弹不得,而坏了他们的计策?”
叶云天也是个聪明人,被这么一点拨,立即顿悟过来。
怪老头不回答,昂首斜眼走向床头,沉沉的盯着依灵清淡宁定的容颜研磨了好一会儿,像是在追寻什么记忆般久久不曾离开了视线,最后连连摇头,口气微带讥然的直道:“不像,一点也不像!根本就没有当年秦云傲然群雄的大气,一身文秀,我见犹怜,秦云怎教养出如此气质迥异的后人,实在是煞尽秦家将门之风!”
依灵也正自用崭新的目光重新审视这个奇异的老头,鹤发童颜,目光如剑,锐不可挡,一时,她倒是猜不出他有多大的年纪,可一听他直呼秦云其名,心中不免一惊,那口气没有一点后辈对于前人的仰敬之意,更多的似乎是无屑与嘲弄之色。
这人似乎是以一种相对等的身份在对秦云评头论足――那个近百年前的奇女子。
光阴已逝近百年,秦云亦早已仙逝,如果眼前这个老头是以同等的身份在看待秦云,那么他的年纪便有近百岁高龄。
也就是说如果他认得秦云,那么他极有可能知道着有关章门血蛊的事,而且听他口纹,这人似乎是认定她乃是秦云的血脉后人!
心思如此细转罢,依灵温温微笑的应下话去道:“不错,秦云正是我家太祖姥姥,就不知老先生如何认识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