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啊!
云福却笑了,“娘亲,那可能是咱们搞错了!”
额?
什么意思?
辛娘一时不太明白云福的意思了。
他们搞错了,那就说两家没亲,那他们这上门来是干嘛的?
“对呀,娘亲,您看看,这两封信呢,都是东照洛府一位叫洛致远的伯伯给咱们奶奶写的邀请信,说得明白的,邀请咱们来给舅奶奶庆寿,现在这位说话一言九鼎,慈眉善目的洛家伯伯,却说洛家跟咱们宋家不确定有亲戚关系,那我就把这两封信在这里念给诸位听听,让大家帮着咱们琢磨琢磨,这事儿到底是怎么蹊跷的?难道这洛府上有两位叫洛致远的伯伯?”
这个……
洛致远怎么都没想到,这宋家人来东照竟还带着他写给他们的亲笔信了。
这信一旦当众读出来,那可就是赶集的跑了媳妇,丢大人了。
“致远,给临城宋家的邀请信是老身写的,你自然不知情!老身跟你那苦命的若秀姑母也有年头没见了,很是想念,现在她儿媳及孩子既然来了,那就安排着坐下吧,见了她们也就等同于见了我那苦命的若秀妹妹了……唉,当初她出嫁的时候那情景真是……”
旁边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穿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她说着,就假意拿着帕子擦拭眼角。
她的话没继续往下说,但下面却已经有人在小声议论了,“喂,你们都不知道吧,据说,洛家这位叫做若秀的姑母啊,当初穷得一点嫁妆没有,空身一人嫁到了宋家,那宋家也是穷门穷户的,有三四个弟兄呢,都没媳妇,她这一嫁过去,嫁给谁,就……啧啧……”
说到这极其龌蹉的时候,那几个交头接耳的人,竟丝毫不压制地望着辛娘他们狂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过去跟他们拼了!”
云良早就气炸了。
他攥紧了拳头,就要冲出去。
却被云福一把拽住了。
“你现在出去,只会给他们添了笑料了 ,你当他们会承认刚才口出污秽之语来侮辱咱们祖母吗?”
“他们刚刚说了,我听到了!”
云良低吼,如同被激怒的狮子。
“别说你听到了,就是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但是谁会为咱们作证说,那几个人他们就是在诋毁咱们祖母?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找不出证人,恐怕就当即会被洛家人以搅闹他们为由,把咱们赶出去……”
“赶出去,咱们就走,当我愿意留在这里吗?”
云良火大。
“想被他们赶出去,那今日干嘛还要来?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云庆真是服气了他家大哥了,怎么就一点不过过脑子呢?
“今日我们不走,绝对不能走……”
云福眼底迸发出异常的冷光,她冷幽幽地扫过周遭,来洛家人这边的果然都是些有钱的人,他们一个个正偷偷窥视着他们,等着盼着看他们的笑话呢!
而她宋云福今日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真正见识见识什么是福运随身带的小童养媳!
“宋家二娘啊,带着你的孩子到那边坐下吧,这里地方大,人也多,你那孩子们大抵从来没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可是得看好了,别绕得迷糊了,再走失了……”
洛家老夫人脸上带着一抹诡笑,很显然刚刚下面宾客们的谈论她都听到了,觉得受用,觉得解气,这才得意洋洋的。
她这话里话外的都在说宋家人没见过世面呗!
云庆磨牙,云良擦掌,云凤死死地咬住唇,若不是自家姐姐嘱咐了,不能乱说话,她这会儿就得跳过去,跟那老妖婆论一论,啥叫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
“谢谢舅奶奶,祝舅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云福淡然,先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而后脆生生地说了这话。
哼,福如东海臭虫,寿比南山恶狼!
她暗暗地压下了怒意,扯了一下辛娘,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娘亲……”
“嗯。”
辛娘重重地嗯了一声,眼底泛起一层水光。
但也还是带着云凤他们一起给老夫人施礼,祝贺。
那洛老夫人却还一脸受之嫌弃的模样,不时跟旁边的几位穿金戴银的夫人调笑几句,那表情可都是针对辛娘他们的。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啊,云庆他们却还得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忍着,忍到什么时候为止啊!
轰隆!
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到那边台子一声震响之后倒塌了。
洛致远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喂,洛老弟,这可好像不太吉利啊,你这好端端地搭个台子,一天一夜间竟几次三番地倒塌,是不是你们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啊!”
说话的是东照西街的富户,也是洛致远的竞争对手,同样做农具生意的杜言喜。
“杜言喜,我洛家并没有邀请你来,你既然来了,就请放尊重点,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盛怒之下,洛致远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