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叹口气,从厨房又找来一双筷子,伸进了水晶饺的盘子。然后在柯兵“你居然还敢和我抢食”的怒视里,略带讨好的夹起一个饺子,送到了男人嘴边。
咔嚓——
天雷来袭。小卒子一二三四号在心底满地翻滚,周身滋拉拉冒着幸福的电花儿。
筷子举了有快一分钟,柯兵那儿一点反应没有,唐尧的目光从微微的紧张变成了淡淡的黯然,敛下眸子,男人准备撤退。丢人就丢人了,大不了他自己吃。
手用了半天劲儿,唐尧才发现,好像……撤不回来了?一抬头,好么,半截筷子都看不着了,全部淹没在了柯兵的铁齿铜牙里,再看小卒子,一脸咬定青山不放松。
唐尧哭笑不得:“给你吃饺子,不是让你啃筷子。”
小卒子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松了口,筷子吐出,饺子下肚。再然后,把自己的筷子丢掉,张嘴。期待的眼神眨啊眨啊眨。
唐尧歪着头,愣了好半天才明白过劲儿。这自己开的头,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最后看柯兵的眼神儿实在有暴动的趋势,他只得硬着头皮喂完了剩下的。
“嘿嘿,好吃。”顶着嘴边一圈油花儿,小卒子笑得猥琐。
唐尧也跟着扯了扯嘴角,不过有些勉强,最后索性不笑了。正襟危坐,看着柯兵,认真道:“你谈过几次恋爱?”
小卒子正沉浸在被人服侍的腐败幸福里,险些被这个问题弄到心肌梗塞。电光火石间大脑以每小时一百八十公里的速度疯狂运转,才终于给出一个比较保守的答案。
“正经谈过的,算这次,一共四回。”
话一出口柯兵就后悔了,晕,什么叫正经谈过啊!
不过唐尧好像没有注意这小小的语病,得到答案后,点点头,然后说:“这是我第一次谈。”
柯兵收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也渐渐认真起来。安静的看着唐尧,轻声道:“嗯,我知道。”但是唐尧想说什么,他不知道。
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收紧,那是唐尧紧张时候的小习惯。接着,柯兵听见男人略带局促却坚定的声音。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很多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什么是应该有的反应,什么是不该有的反应,所以如果你觉得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或者让你不舒服了,你可以直接和我说。别自己闷着,我这个人很迟钝,如果你不说我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你曾经不高兴过,也别让我猜,因为我根本无从下手,而且……你的脑袋里东西太多,我就算打开盖来看,恐怕也瞧不明白……”
别扭忽然就没了。闷气儿瞬间就消了。看着唐尧微微泛红的白皙脖颈,柯兵忽然想伸手去摸一摸。想用手掌去试探下,那下面流淌的血液有多温暖,多纯净。
上一次自己这么认真的谈恋爱是什么时候,柯兵忽然记不清了。太多的人在他的生命里来去匆匆,他也习惯了在别人的生命里担任过客,哪怕那过程再快乐,再绚烂,却似乎总是很快就到了尽头。烟花消失在夜空,留下的只有火药残骸。
眼前的男人,忽然让他觉得时光慢了下来,似乎置身于泛黄的六十年代,留声机,老电影,然后他可以抱着这个男人慢悠悠的跳上一整天的贴面舞。
被抱住的时候,没有一点征兆。唐尧惊讶的睁大眼睛,下一秒,就被吻了。一个带着三鲜香味儿的吻,他觉得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掉。
一路从餐桌吻到了床上,衣服脱与被脱的抖落一地,被进入的时候唐尧还在想,怎么说得好好的就到了床上?更奇怪的是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自然,好像他就应该把自己当成水晶饺子贡献给小卒子先生吃。而且为嘛他已经以飞快的学习能力练就了一身本领却还是下面那个……
最后,善良的兔子这样宽慰自己:谁让身上那个是病号呢。而且……咳,滋味也不赖。
做完了,俩人在柯兵的大浴室真正来了回鸳鸯浴。柯兵的浴缸大得令人发指,唐尧怎么瞧着都像会所的小型洗浴池,不过后来看着满池子翻滚水花纷飞的小卒子,他就明白了。得,小了也容不下这大佛啊。再一想自己家那个,还真是委屈人家了。
后来小卒子翻滚累了,就搂着唐尧呼呼喘气。热热的温度传递到唐尧的大脑,水的温度和肌肤的温度混淆了,难以分辨。
“我家咋样?”柯兵忽然问。
“挺好啊,呃,就是有点乱。”唐尧实话实说。
“那你没事儿也试试溜我车呗。”
“……”
“很有乐趣的。”
唐尧莫明其妙,他只知道那天晚上他探病的收获是一把钥匙,然后那个伪病号唱了半宿的常回家看看。
唐尧的家庭对于柯兵来说,一直是个很神秘的存在。除了知道他有一个实在不咋地的大哥,还有唐尧和家里的关系有一点点紧张外,其余了解统统为零。不过柯兵也不太好奇,他是和小兔子谈恋爱,可没准备进兔子窝,而且很可能那还不是兔子窝,万一是狐狸洞,他想全身而退就难了,万一是毒蛇窟,那么很好,他想都不用想了。
所以,当唐尧说周末要回家吃饭的时候,柯兵一般都举双手双脚赞成。他希望唐尧和家里和睦相处关系融洽,以免自己哪天被恼羞成怒的唐门杀手给结果了。
没有小兔子的周末,柯兵一般只有两个娱乐活动。在家上网,或者外出k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