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也笑的不行,不过作为大哥,还是很有爱的把小弟弟拉起来。
老三脸被冻了一下,脸上的嘟嘟肉红彤彤的,从雪地里爬起来,哼哼唧唧的往河边走。
这会儿,早到的后勤部已经开了好几个窝子了,呼吸到氧气的鱼,卯足劲儿往外跳,打开的窝子边上的篓子里,已经装了不少鱼了。
孙嫂子、王嫂子两口子也带着孩子来了,他们家带了铁钳,贺勋走过去和王建强、孙有根商量了一下,三家人搭伙弄一个窝子,打起来的鱼到时候一起分。
三家人找了一个偏僻点的地方,拿着铁钳轮换着砸冰层,一会儿功夫水就冒出来。
又弄了片刻,把窝子扩大,鱼已经冒出来了。
老大、老二跟着王家、孙家的孩子激动的嗷嗷叫。
乔静安赶紧把他们拦住,生怕他们脚下一滑跌进去。
贺勋把孩子赶远一点,拿过老大手里的鱼篓子舀鱼。
这就是东北传说中的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景象?她好歹算见识了其中一样。
他们家旁边,其他家又打了几个窝子,到他们这儿冒头的鱼少了,这会儿旁边已经堆了三四十条鱼了,大的估计有十斤出头的,小的也有一两斤的,特别小的都给放进去了,来年再来。
他们也不贪心,三家人分也够了。
在雪地里呆了这么久,身上的热气都快没了,贺勋摸着她的手冰凉,分了鱼后,他们一家就准备回去了。
孙嫂子、王嫂子也没多呆,拉着孩子就准备回了。
孩子们觉得好玩,耍赖不肯走。
大人是不敢让他们留下的,打了鱼,这块儿地方到处是窝子,一不小心跌进去怎么办?
小孩儿翘着小嘴儿,都能挂上油壶了,直到回到家,孩子们都恹恹的,还没玩够呢。
贺勋警告老大、老二不准私自去河边,老三还小跑不了那么远,就怕老大、老二皮的很。
“冰下面的水是活的,你们掉下去就被水冲远了,上面那么厚的冰,冻不死你也能憋死你你们。”
老二的小心思被吓住了,发誓绝对不自己去河边。
“你们乖乖听话,等我有空了带你们去山上捡野鸡。”贺勋还不忘下个钩子。
听到还有的玩,老大、老二才高兴起来。
鱼在屋里放了一会儿,在野外冻硬的鱼已经软了下来,乔静安站在旁边指挥贺勋杀鱼,她们家分了十几条,她准备把最大的六条鱼用来做腊鱼。
杀好的鱼,抹一些高度白酒,再下盐腌制一晚上,明天再抹上辣椒面和花椒面,就可以挂起来晾晒。这么多鱼杀出来,鱼杂都有一小盆,她留着晚上红烧,去腥做好的,鱼杂可是分外鲜美的。
果然,做出来的红烧鱼杂太好吃了,配着鱼杂,贺勋都多吃了一个馒头。
老二一边回味鱼杂的美味,还忍不住心疼道,“王婶婶、孙婶婶她们肯定把鱼杂扔了,多可惜呀?”
“你怎么知道人家把鱼杂扔了?”
老二道,“肯定扔了呀,要不然就是喂猫喂狗了,她们肯定不会做。”
老二和老大凑在一起,商量去人家家里把鱼杂要回来,明天他们还能吃一顿。
贺勋听到了,“行了,还不够丢人的,你是讨饭的吗?家家户户去要鱼杂?”
老二反驳,“我就说给野猫吃。”
贺勋疑惑,这儿子以前吃玉米饼子、粗粮稀饭也没看他们有意见,怎么现在为一口吃的执着成这个样子?
乔静安白了他一眼,那是人家之前不知道除了玉米饼子、粗粮稀饭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换你过回原来的日子你习不习惯?
那肯定是不习惯的!
天色不早,贺勋不准老二下山去丢人现眼,关上门,让他们玩一会儿就睡觉。
第二天吃了早饭,老二一溜烟跑山下去,去找他的小伙伴们。
果然,就没人会专门做鱼杂吃,最多把鱼泡捡起来扔锅里煮。
“哎呀,鱼也不怎么好吃,腥味重的很,还没什么油水,刺儿多的很。”
老二听小伙伴们抱怨,心里想着,那是你们妈太抠。他妈说了,做鱼要好吃,重点是不能吝啬油盐和各种配料。
虽然心痛大家把鱼杂浪费了,不过想到他们家中午还有酸菜鱼吃,老二高兴的告别小伙伴们,小跑回家。
老二推门进屋,贺勋看到了,撇了他一眼。
老二跑进西屋,叽叽喳喳的说山下小伙伴们家里的鱼,贺勋和乔静安在隔壁屋里,间或听到三个孩子时而惋惜,时而高兴的声音。
乔静安笑着看向他,“看来我把三个孩子都养成小吃货了。”
“那也只有你养的出,山下那些家属,人家就缺一口吃的吗?不缺!不过就算给她们食材,也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菜。”
乔静安笑容加深,就当他是在夸奖她了。
中午如老二说的那样,做的酸菜鱼。
泡了几个月的老酸菜,捡了一大碗出来,还有两根泡红辣椒,两块泡姜。
热锅下油,宰成两半的鱼头、鱼骨下锅慢煎,炒香葱姜蒜,再下入酸菜、泡椒、泡姜,下入开水,大火滚白。捞出鱼骨、酸菜点垫盆底,再放入一些她自己发的绿豆芽。
腌制好的鱼片下入滚开的鱼汤里,九成熟捞出倒进盆里,撒上香葱就算完成。
没有香菜总感觉缺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