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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重生故事 白紙 3672 字 1个月前

托儿中心最繁忙的接放学时间,经装修后在游乐场那边开了一道门,接送的安排都在那边处理,疏散了总是堆在正门外的人群,徐宇立不费分力就进了门。

前台小妹不在岗位上,他过去挤了酒精消毒,才看到柜檯原来遮住一个小不点,坐在人家工作的位置上,拿起电话在耳边喂喂两声又放下,看到他高兴地挥了挥手:「爸爸。」

说话奶声奶气,含糊不清,他绕过去摸摸徐嘟嘟的头:「你怎么在这?这里的姐姐呢?」

「尿尿。」然后一把扒着他的大腿:「我要吃水。」

两岁多的徐嘟嘟还只会说简单的单词,唯一一句说得完整句子就是「我要吃什么」。

「喝水,不是吃水。」徐宇立纠正他,等到小妹从厕所里出来,抱起儿子到茶水间给他倒水。

嘟嘟捧着自己的吸管杯,小短腿一踢一踢要下地,但顾着喝水就走不动路,咚地一下乾脆坐在走廊上。

「我去找妈妈,你来不来啊?」他想了想,才伸出一隻手允了徐宇立抱他,又说:「妈妈睡觉。」

托儿中心请了两个行政管理的员工,那些杂项都由他们和韩奕跟进,常念只管教学这一块,轻松了不少。

之前怀嘟嘟的时候,常念也是照工作无误,但怀着孩子的确比较多眠易累,徐宇立就在办公室放了一张躺椅,让她累时就躺着小眠,但今天她已经睡醒了,正躺着发愣,听到开门声就唤:「嘟嘟,快来!」

「妈妈。」他听到紧急召唤,挣扎着下地,蹬蹬地跑到母亲面前,被常念塞了一小手的糖纸:「帮妈妈扔了。」

准备好为妈妈赴汤蹈火的徐嘟嘟接受了这个艰鉅的任务,转身去找垃圾桶。

徐宇立失笑摇头,过去把常念扶起来,七个月大的肚子虽然可观,却比怀嘟嘟的时候小了些,他们都觉得是个女孩:「蕾蕾今天乖不乖?」

「乖,今天嘟嘟也乖。」常念按着他的手臂坐好,望了一眼时间:「会不会太早?」

「不会,可能会塞车,现在出门差不多了。」她点头,唤儿子穿外套。

徐嘟嘟艰难地把厚外套展开,正要把手臀穿进手袖时,厚重的布料就垂下来,又两手把它展开,又掉下来。

趁儿子跟衣服打架,他快速亲了亲常念的嘴唇:「别老吃糖,不是买了坚果给你?」

「那个没有味道...」她喂了一颗软糖给他:「大姨之前去俄罗斯旅行买的,很好吃。」

像生生被一把糖糊着舌头,甜到想作呕,他连咀嚼都不敢,就着口水硬生生嚥下去,逃亡过去拯救儿子,帮他穿好衣服,拉链拉好到下巴底:「你帮妈妈拿袋子。」

嘟嘟接了任务,打开柜子抱起常念的小斜包,她这时也穿好外衣再坐下来,等徐宇立回来,蹲下来替她换鞋。

大叁的寒假,常子悦上午上完最后一节课,立即衝回宿舍提行李回家。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大厅看不见姐姐,打了电话后直接往停车场去,轻易找到徐宇立的车子。

「姐,姐夫。」她把行李留在外面等徐宇立搬上车尾厢,溜进后座不自觉提高音调:「嘟嘟!嘟嘟想不想小姨啊?」

坐在儿童座椅上的嘟嘟还未到懂事的年纪,对几个月才见一次面的小姨没有印象,只笑瞇瞇地回看她,前座的常念回过身:「喊小姨啊。」

他扭扭身不说话,常子悦从口袋里摸出了巧克力:「你看这是什么?」

「糖糖。」他果然伸出手来,她就藏到身后:「喊我才有糖糖。」

嘟嘟转头望向常念,再次得到提示:「她是小姨。」

「小一。」他知道一怎么比,竖起一根小手指。但常子悦却不知道他说错了,高兴地在侄子肉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把巧克力拆开喂给他。坐好后才望向姐姐,问:「姐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几个月前见她还是长发及胸,现在一看只到下巴长度。

「月份大洗头弯不下腰,太麻烦就剪了。」她摸摸发尾把短发顺好:「我觉得剪得不错啊。」

常子悦认同地点头,放轻声音凑上去:「怀嘟嘟的时候不是他帮你洗的,怎么现在不帮了?」

就算常念和徐宇立已经结婚好几年,连二胎都怀上,常子悦还是乐此不疲地挑他错处,致力监督他的一举一动。

「他本来就有个同事离职了,我上星期不舒服他又请了假,哪有这么多时间帮我洗头。」常念才说完,徐宇立重新回到车上,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小陆呢?怎么还不来?」

听到陆剑清的名字她就沉了脸,把安全带拉上,冷冷地回:「他没回来,有个比赛。」

「他在那边你怎么就回来了?」常念奇怪地问。常子悦和陆剑清的学校在隔壁,来去都是形影不离的。

「我怕蕾蕾不等我啊。」她靠上去瞄了眼姐姐的孕肚,延续刚刚的话题:「你感觉怎么样啊?爸在群组说你肚子痛的时候,真是急死我了。」

「没什么事,就吃错东西了。」常念两个星期前突然上吐下泻,吓得徐宇立急急把她送进医院,其实连医生都未见到已经好了大半,只是普通肠胃不适,摇摇头:「哪有这么快?才七个月而已。」

「嘟嘟不也是未到预產期就生的,我错过了一个,这次不得赶回来吗?」

徐宇立笑了笑:「我还以为他终于甩了你。」

「哼。」常子悦逗着嘟嘟玩,没有正面回应。常念和徐宇立对视一眼,回个身八卦:「怎么了?吵架了?」

「不守夫道的人,不要也罢。」常子悦咬牙切齿,却惹得姐姐姐夫嘲笑。陆剑清是他们所见过最守夫道的一个了,任常子悦怎么作怎么赖,他还是宠着疼着。

「他怎么不守夫道了?夏天穿短袖了?」徐宇立调侃,她也没有心情反驳,只顾摸着嘟嘟的手玩。

陆剑清读建筑系,几乎一周有五天都待在工作室画图和砌模型。

这都不要紧,常子悦自己也忙,她除了课业还有兼职,忙得不亦乐乎。

但天天在那工作室困着,加上很多分组的作业和比赛,陆剑清的魅力渐渐浮现出来。

虽然长得比他帅、成绩比他好的男生在系里大有人在,但他不怕吃亏,总是愿意做最麻烦的工作,而且按着常子悦说的交友大法,不时为队友们买些小零食、奶茶之类,明明在高中寂寂无名的他,名字居然出现在他们学校的表白墙上。

她气冲冲拿着那篇小作文当成证据质问他,结果他还脸红羞涩:「你怎么公开写这些?」

「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他这才反应过来,接过她的手机仔细阅读,还是不太懂:「不对啊,你看。这里指名是建筑系陆同学,应该是你写的啊,不然...可能不是我们大学吧?」

常子悦都差点要被他绕进去,甩了甩头,解释说:「这写的是你,可是不是我写的,就是有别人向你表白的意思。」

他长长地哦了一句,表示理解地点头,復又皱眉,问她:「为什么啊?」

她连问题都被他抢了,没好气地回:「我才想问你为什么呢?」

于是陆剑清托着腮说:「我不懂啊,他们都知道我有女朋友。」

常子悦有时会跑过来玩,多数在工作室陪他吃饭,他的工作桌上更贴了一张她的照片,她看到后曾害羞地撕下来,但通宵赶工的日子实在太难受,他又重新贴了上去,一来一回常子悦也就不管了。但如此表现,系里认识他的自然都知道他女朋友的存在。

「我不管,这里说什么累到哭的时候你送的纸巾和小饼乾,她都捨不得用,你自己想想是谁。」

他认真地思考完:「每次要发表前都会哭四、五个,我每个都有给纸巾和小饼乾。」

还是个中央空调。

常子悦撅着嘴,不高兴地命令:「以后不准给人乱送东西了。」

陆剑清信誓旦旦答应,结果昨天她又在表白墙看到关于他的内容了,这次更甚,指名道姓骂他女朋友配不上他。

其实他的比赛发表日就在下周了,等他一起回来也不急,但她就是生气,给他留了条短信后就订了车票回来。

徐宇立的车去了他们家,开门两家长辈都在,火锅已经滚起了。

嘟嘟最喜欢看人涮牛肉了,连外套都不脱了,急急跑过去,一下爬上常家成的大腿。他只会叫爷爷和那那,分不清什么姥爷,在徐父的劝引下连叫了两声爷爷和两声那那,奖励得了一小片鯇鱼片,鯇鱼带着的味道显然不讨孩子欢心,他吃得小脸皱皱,还是没有吐出来,逗得一桌大笑。

有了孙子,谁还管小女儿,常子悦时隔叁个月的回归,父母只看了一眼,招呼道:「快来吃,帮你涮了很多肉。」

她洗完手出来,果然看到一大碗满满都是牛肉,嘟嘟踩在常家成腿上,兴奋地望着嫩红的牛肉泡在水里之后神奇地变成了褐灰色,谢琴把熟透的肉夹起,搭在她碗里的牛肉山上。

「怎么都夹给我?你们也吃啊。」她想分出来,却见四位长辈都强烈地摇头,别过头去问姐姐姐夫,也是连连拒绝。徐宇立按了按额角,有些乏力:「他们消化不好,你姐又不能吃多。你先吃吧,吃不下再给我。」

看来这已经是经常出现的风景了,她虽然挺爱吃牛的,但一块接一块还是有点腻,推了推谢琴:「妈给我下两根菜啊。」

「好好好。」她嘴上这样答应着,但当勺子的空了时,嘟嘟又指着盘里的肉,一脸期待,她的筷子就换了个方向,劝女儿说:「最后才一次涮菜,别把汤搞浑了。」

常子悦一头问号,常念从自己的鸡汤里给她捞了几条虫草花:「有个花字,勉强算是菜吧。」

晚餐后家长们坐在客厅泡茶嘮叨,徐宇立帮嘟嘟洗澡,常念在房间里听课,只有常子悦站在阳台上,拿着手机翻来覆去。

在心中默念了第十次「他为什么不找我」的时候,发现是自己发完短信后生气把陆剑清拉黑了还未解封,急急将他拉出来,没一会就接到他的电话,她一下子接起,却又忍住不说话。

「小悦?你终于听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