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石烂的耳朵有些受不了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茶轲和茶妖王果然是亲戚,念叨的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
“那我睡了哦。”茶轲眼巴巴的看着石烂。
石烂点头,见茶轲还不走,想了想后伸出手。
茶轲连忙凑过去靠在石烂的怀里蹭了蹭,“先生……”
石烂只是想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没想到对方会顺着他的手臂靠进来,一时间身体有些僵硬,不过在看见巫友民使劲儿对他眨眼睛示意他别推开孩子后,石烂只能将手放在茶轲的脑袋上揉了揉。
几分钟后,茶轲心满意足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养孩子这么难吗?”
石烂看向巫友民。
巫友民耸了耸肩,表情十分无辜,“先生,我还是个单身汉呢,没孩子。”
也是。
石烂面无表情的撤回视线,“没出息。”
巫友民:……好意思说我,您还不是单身x。
仔细想想,自己小时候没那么黏着师傅啊……
石烂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石烂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他打小就很独立,不像茶轲那般缠人,就要要缠也是缠着哥哥。
想到哥哥,石烂有些难受,干脆起身出去散步了。
他刚走没多久,一对夫妇便找上门了。
不用巫友民给石烂打电话,感受到有缘人上门的石烂已经原路返回了。
这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
男的叫车南方,女的叫陈烟。
两人结婚多年了,有一个八岁的孩子,因为男方这边上头没有老人了,所以孩子被送回女方的家里请岳父岳母照看。
两口子在城里买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这还是向银行借了钱才买上的,为的就是能在这个城市有个家。
两人住还行,多一个孩子就很不方便了,这也是把孩子送回去的第二个原因。
“我们这一年都挺不顺心的,原本我们两人都有挺不错的工作,可年初的时候我们两人都因为一点小错就被开除了,公司宁愿赔偿违约金也不让我们回公司上班了,”车南方一脸难受,“可问题就在于我们犯的错压根就不是我们直接犯的!”
“是啊,”陈烟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憋屈得不行,“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被辞退的,关键是我们走了后,那个位置也是许久才找到合适的人选上去的,这样算的话就不是公司人陷害的。”
“你们在一个公司吗?”巫友民见石烂垂着眼,于是清了清嗓子问道。
“没有,”车南方摇头,所以这才更怪异了嘛!
“确实挺奇怪的,除此之外呢?”
巫友民已经摸清了石烂的对待客人的态度,像现在这种对客人爱答不理的,那就说明客人本身就是有孽债而不自知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石烂不问话,便是茶轲或者巫友民开口问了。
车南方夫妻两人看了眼垂眸的石烂,他们也摸不准这石先生是怎么个性子,不过听朋友说灵得很,所以巫友民问什么,他们就回答什么。
“我们这一年下来,没有一个公司是待到实习期结束的,这实在是太倒霉了,也太奇怪了,上个月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去上班了,咱们辛苦点自己创业,所以就去学校门口摆小吃摊,结果天天被城管撵,啥也没卖出去不说,还因为逃跑受了伤。”
说着,车南方便拉起自己的裤脚,露出自己腿上的伤。
还红着呢。
陈烟愁着一张脸,“除此之外日常生活中也是各种倒霉,我自打出生也没这么倒霉过啊!”
“就是,这太不对劲儿,所以我们夫妻二人才想请石先生看看,到底是我们两人这两年走霉运呢,还是有东西在害我们。”
“有东西在害你们?”石烂抬起眼,看着说话的车南方,“你为什么会这么猜测。”
车南方嘴动了两下,却没出声,见此陈烟突然笑道,“这不是太怪异了吗?我们不得不多想,再说我们那朋友之前因为脚不舒服来您这里看,结果是因为踢了人家家人上供的饭菜所以被那东西给缠上了,我们想来想去也没闹明白这一年怎么就这么倒霉,所以知道那朋友的事儿后,我们便找过来了。”
“是的是的。”车南方连忙点头。
石烂轻笑一声,勾得陈烟看得脸都红了。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仔细想想,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儿?”
陈烟原本羞红的脸顿时变得有些苍白,车南方更是不敢抬头看石烂。
见丈夫这模样,陈烟立马掐了他一下,疼得车南方龇牙咧嘴,陈烟掐完人后,抽泣道,“我们倒是没做什么,不过我丈夫的大哥大嫂就不知道了,都是亲兄弟,指不定是迁怒咱们呢。”
“大哥?”巫友民看了眼一脸窝囊样的车南方,“你还有哥哥啊?”
车南方点头,脸色有些不好看,也不知道是对掐自己的陈烟还是对对方嘴里提起的那个大哥,“有,他叫车东方。”
车南方、车东方,这兄弟两人的名字倒是有趣得很。
巫友民清咳一下,将笑意压了下去,“你哥哥做过什么你知道的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吗?”
车南方看了眼他媳妇,陈烟垂着头不说话,见此,车南方低声道,“这种事儿我知道的不详细,不过我哥嫂他们心里自己清楚。”
“那就请你哥嫂来找我吧,”石烂起身,“如果真是他们带来的孽债,还是尽快赎罪的好,不然你们这受牵连的也不会好过。”
说完,石烂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