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赵如意的小动作,宋无忌却是嘴角微微上扬。
“你想戴便戴着吧,我知道没了娘的那种滋味。”正拿着本棋谱打谱的宋无忌就垂下眼拿了颗棋子,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赵如意听着,眼泪就有些不争气地漫过了眼眶。
昨天她娘入土为安了。
因为他们这样的小户人家根本不可能做到停灵七七四十九天,能够风光体面的下葬就已属不易了。
就连这,都是得益于世子爷托人送去的那一百两银票。
而在昨夜,她还听闻那二癞子竟被官府收了去,就连他那个身为刑名师爷的堂姐夫都有可能要一并吃瓜落儿。
不用想她都知道,这里面定是世子爷在背后使了劲,因为在这京城里她也想不出还会有谁会出来替他们这些人伸冤了。
因此,赵如意的心里对宋无忌是充满了感激的。
忽又听闻世子爷竟然还允许她以这种方式替母亲守孝,她就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赵如意就给宋无忌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头:“世子爷的恩情,如意永世不忘!”
宋无忌瞧着她,就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挥了挥手,以不要打扰他打谱为名将赵如意“赶出”了书房。
可就在赵如意离开后,他的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心情大好的宋无忌将手枕在了脑后,再也没有心思去打什么棋谱了。
赵如意退出了书房,却觉得夕照堂里安静得有些异常。
她正觉得奇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看到抱琴的身影。
以她对抱琴的了解,这也太反常了些。
“她被世子爷打发走了。”添福就悄悄地告诉赵如意,“因为她在府中恶意造谣。”
“她都说什么了?”赵如意就有些好奇地问。
添福却变得支吾起来。
“都是些不好的话,你还是别打听了吧。”添福就有些后悔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然后心虚地往宋无忌书房的窗口看去。
他还真是不长记性,怎么就忘了世子爷曾交代过,抱琴的事千万不能让赵如意知道。
赵如意却想着豪门大户总有一些不能说的事,瞧着添福的神色,她也没有继续深问下去。
只是这院子里少了个人,有些差事她就不得不和添福重新分配过,大致又变成了添福白天在世子爷身边端茶倒水,赵如意晚上在上房里值夜。
如此一来,添福白天便没有功夫再盯着宋无忌的药罐子熬药了,赵如意就主动把这活儿给接了过来。
宋无忌每天要喝两次药,都是用文火将三碗水煎成一碗药,得一直有人在旁边守着,特别的耗时又费力。
许太医依旧是半个月来一次。
在给宋无忌把过脉后,许岚也就笑道:“还不错,比前两次都要稳定。”
宋无忌听着这话却是笑不出来。
在他的记忆中,或许用不到半个月,他的病情又会有所反复,然后许岚又不得不替他改药方。
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