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并未反驳天鬼的功劳，这让天鬼忍不住大笑了几声，笑声落下之后，天鬼却又叹息了一声：“秦朗，我知道你是故意让我得意一下罢了。实际上，以你的目光和见识，又怎么看不出我出手不过也是为了自保。如果你败北了，或者你被击杀了，纬凡生那厮彻底构筑起零通道，那么我这一股残留的意志必然也就会被完全吞噬的，最后我什么都不能剩下，那我天鬼可真是白活了！”

看来经历了之前的劫难，天鬼这厮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这个时候得意完毕，也就开始冷静地思考了。想一想前因后果，天鬼当然也就明白他一直都只是被那些该死的高等生物们利用，而且是利用到死。不过，侥幸的是天鬼自爆之后竟然保留了一股意志，而且他聪明地将这一股意志潜伏起来，一直没有被那些高等生物发现，一直到了秦朗跟纬凡生较量的紧要关头，天鬼的这一股意志才显现出来，并且帮助秦朗和天葵圣女打破了战局平衡，最终取得了胜利。

胜利，只给天鬼带来了短暂的得意，而之后给他的就是冷静和思考，因为这个时候的天鬼不过仅存一股意志而已，早已经不是全盛时候的他了，自然也就无法跟秦朗分庭抗礼和较量了。此时的天鬼，可以说是相当地“虚弱”，如果秦朗要彻底摧毁他，其实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秦朗，我知道就我目前的状况，你如果要彻底摧毁我，那应该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因为你跟我不同。”天鬼向秦朗说道。

“没错，我没有算计自己战友的习惯。”秦朗向天鬼说道，“这是我们不同之处。”

“是的，这也是为何黄泉九狱比曾经的天之鬼域强大的原因所在，这或许也是你取胜的原因所在。”天鬼叹息了一声，“就凭你今日的大度，我也应该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或许，我们可以长期合作下去？”

面对曾经的敌人，天鬼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算是不容易了，不过正如他自己所说，天鬼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已经不可能跟秦朗分庭抗礼了，而且他已经没有了想要成为高等生物的那种狂热。彻底被高等生物们利用和遗弃之后，天鬼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彻底摧毁那些该死的高等生物。

天鬼已经没有足够的实力向那些高等生物们复仇了，那么他理所当然地选择跟秦朗合作，因为在这个目标上，秦朗跟天鬼是完全一致的，所以秦朗也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自然可以长期合作。”秦朗向天鬼说道，“而且，看起来你好像已经有了想法？”

“的确是有些想法了。”天鬼向秦朗说道，“我已经彻底失去了肉身，虽然可以通过意志力来重塑自己的肉身，但是如今我的意志力也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了，所以单单靠我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向那些该死的高等生物们进行复仇。不过，纬凡生这厮退走了，它一定想不到这个零宇宙在我的手中，或者说在我们手中，可以做成什么事情！”

“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呢？”秦朗来了兴趣，甚至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因为天鬼这个建议很可能会给秦朗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个零宇宙，本来就是我自爆形成的，我的一部分精神和意志，已经跟其完全融和了。另外，纬凡生在构筑零通道的时候，我可是一直都在偷学和领悟，所以它或者想不到在它被我们击退之后，如果我们将这个零通道重新构筑起来呢？”天鬼给出的提议果然是相当惊人，这其中蕴藏的信息量很大啊。

“如果你构筑出一条新的零通道，那么就可以窥探高位面宇宙，甚至是可以偷偷溜入高位面宇宙中？”秦朗大胆地猜测出了天鬼的想法，并且他知道这个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啊哈哈！～不错，你已经明白了！”天鬼似乎又有些得意了，“一旦我们重新建立了一条零通道的话，那么那些高等生物们对我们来说，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我们自然也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了。”

毫无疑问，天鬼的这一番话都是很有道理的。这一次虽然击退了纬凡生，再一次获取了喘息的时间，但是却并未给高等生物们造成实质性的损失，下一次等他们卷土重来的时候，秦朗又如何应付？消极的被动防御，永远都无法改变局面的。而天鬼提出的想法，却给秦朗带来了诸多的可能和想法，如果天鬼的这个计划真的可以实现的话，那么必然是可以改写局面的，看来天鬼这厮就如同是一个双面棋子，只要运用得好的话，同样可以给那些高等生物们造成巨大的破坏。

“行，你可以尝试着建立一条新的零通道。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你要构筑这一条零通道，可不能让那些高等生物们从另外一方面过来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击退纬凡生，可不能主动引狼入室了。”秦朗提醒天鬼说。

“我当然不会干那么愚蠢的事情——不过，你的提醒也是对的。亏我以前也自认为聪明，谁知道到头来却被那些该死的高等生物们算计得死死的，所以谨慎一点是对的。”天鬼还真是难得这么虚心地听取别人意见。

其实，就算秦朗不提醒，天鬼肯定也不会干出专门便宜高等生物们的事情，天鬼就算是要重新构筑一条零通道，必然也是用来方便秦朗和他自己的，断然不可能再度将那些高等生物们引过来。

以秦朗如今的见识和修为，其实也无法构筑出一条零通道，但是天鬼却真的可能做到，因为它自身就是零宇宙的一部分，而其之前又从纬凡生那里“偷师”，所以如果低位面宇宙中有谁可以构筑出一条零通道的话，那么必然就是天鬼了。

“天鬼，我再推荐一个帮手给你，保证可以让你以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构筑一条只能我们使用的零通道。”秦朗向天鬼如此说道。

第3148章 平衡与公正

秦朗给天鬼推荐的帮手就是永恒晶壁意志，因为他无法肯定天鬼这厮构筑出来的零通道是否完全可靠，倒不是天鬼还有别的什么想法，而是秦朗担心天鬼这厮操之过急，构筑的零通道有什么隐患或者弱点，一旦这些东西被高等生物们利用的话，那么好事都变成坏事了。

秦朗好不容易才将纬凡生那厮击退，可不想它马上又去而复返了。另外，如果永恒晶壁意志肯帮忙的话，构筑这么一条零通道自然是更快、更安心。

“你竟然得到了永恒晶壁意志的认同？”天鬼的语气带着一些羡慕，这家伙的确没想到秦朗竟然会得到永恒晶壁意志的认同，因为永恒晶壁意志可是永恒天轮盘的一部分，而永恒天轮盘一向都是以“中立”的姿态存在，秦朗能够得到永恒晶壁意志的认同，也算是大造化了。

“同仇敌忾罢了，其实跟你差不多，那些该死的高等生物们，竟然连永恒晶壁意志都给算计了——不提那些了，总而言之有了永恒晶壁意志的帮助，你要构筑零通道自然就更容易、更加可靠了。”秦朗向天鬼说道。

“不。你们不应该构筑这个零通道。”但是让秦朗想不到的是，永恒晶壁意志竟然反对秦朗和天鬼构筑零通道。

“为何？”秦朗不解地问。

“永恒天轮盘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隔离高低位面宇宙，不仅仅是让高低位面宇宙的生物进入低位面宇宙，同样也不让低位面宇宙的生物进入高位面宇宙。”永恒晶壁意志如此答道。

秦朗不禁愕然，但是却又无法反驳：隔离高、低位面宇宙，原本就是永恒天轮盘的存在意义，而永恒晶壁意志作为永恒天轮盘的一部分，它怎么可能背叛自己存在的使命和意义呢？

虽然之前永恒晶壁意志的确还是站在秦朗这一边，但也只是对秦朗有好感而已，算不上完全就站在秦朗这边了。何况，之前永恒晶壁意志帮助秦朗对付高等生物，那也是因为纬凡生这样的高等生物们坏了规矩，一心想要将其真身降临到低位面宇宙之中。

而此时，秦朗和天鬼竟然想要建立一个零通道，然后进入高位面宇宙当中，这无疑就是违背了永恒天轮盘存在的使命，所以永恒晶壁意志不答应秦朗这个请求，那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天鬼更是愕然了，刚才在秦朗的介绍下认识了这个永恒晶壁意志，他还觉得与有荣焉呢，但是现在听了永恒晶壁意志的回答，天鬼简直气得想要骂娘了，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天鬼还是将骂人的话给吞了回去，只是非常不满地哼道：“永恒晶壁意志，你竟然还替高等生物们说话，难道你没有忘记它们是如何算计你的么！”

“都是各为其阵而已，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穿过永恒天轮盘进入高位面宇宙？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算计和欺骗我？”永恒晶壁意志如此回应道，这显然是非常客观公正的说法，这竟然让天鬼为之一愣，因为天鬼的确也有过类似的想法，曾经天鬼也是想要通过永恒晶壁进入高位面宇宙之中。

见永恒晶壁意志已经无话可说，秦朗却接着说道：“永恒晶壁意志，我知道永恒天轮盘存在的意义，我也知道你的职责所在。不过，我认为公正和平衡并不冲突，如今高位面宇宙的实力已经完全凌驾于我们低位面宇宙之上，如果不让我们做出一些改变的话，那么低位面宇宙迟早都会被彻底摧毁的，那时候，你说坚持的平衡也将不再存在！”

“高明啊！”听了秦朗这话，天鬼忍不住赞了一声，秦朗这话一下子就说到了真正的重点——平衡并非公正，永恒天轮盘存在的意义是为了高低位面宇宙的平衡，而不是为了单纯地公正，如果当公正　影响到平衡的时候，那么永恒晶壁意志应该做出如何的选择呢？

永恒晶壁意志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阵之后，它才做出了回应：“秦朗，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永恒天轮盘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平衡，而不是为了公正。如今高位面宇宙的实力已经完全凌驾于低位面宇宙之上，平衡即将被打破，如果不是存在你这样一个变数的话，只怕整个低位面宇宙已经被彻底击溃了。嗯，既然这样的话，或许我是应该考虑考虑，帮一下你了。”

见这永恒晶壁意志同意施以援手，秦朗和天鬼顿时大喜，有了永恒晶壁意志的帮忙，那么天鬼要构筑这个零通道自然就更加迅速、更加地安全了。

“秦朗，我这就去准备构筑零通道的事情了。不过，想要将这个通道完全构筑成功，你还要确保这个小丫头成为纪元霸主，这事情对你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吧。”天鬼向秦朗说道，他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构筑起那个零通道了。

“你放心去准备，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自当配合的。”秦朗知道天鬼这厮想要复仇的决心，所以也就放心地让这厮去准备零通道的事情，虽然天鬼将这事说得简单，但秦朗知道这事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否则也不用永恒晶壁意志来协助了。

天鬼应了一声，然后他的意志就回到零宇宙之中去准备了。

永恒晶壁意志叫住了秦朗，似乎准备跟秦朗谈谈。

“秦朗，如果有朝一日，你有实力凌驾于高位面宇宙之上，我依然希望你不要打破高低位面宇宙之间的平衡，你可以给它们一些教训，但是却不能将它们赶尽杀绝。”永恒晶壁意志如此向秦朗说道。

听了这话，秦朗真是哭笑不得：“永恒晶壁意志，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还能对那些该死的高等生物们赶尽杀绝？我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本事和机会呢？”

“秦朗，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了，我是亲眼见证了你的崛起，我知道你的天赋和实力是何等地惊人。作为一个低位面宇宙的修士，你成长的速度太可怕了，虽然你现在跟高等生物们的强者依然差距很大，但如果给了你机会的话，这种差距一定会被你迅速拉近，有朝一日你真有可能超越它们。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考虑到高低位面宇宙的平衡。”

“嗯……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话，我一定记住你的话。不过，现在说这些未免还言之过早了吧？”秦朗可不会听了两句好话就真的飘飘然了，之前在零宇宙之中，秦朗跟那个纬凡生较量过一下，所以他非常清楚纬凡生那厮的实力，推而广之，自然也就清楚那些该死的高等生物们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大了。

第3149章 再做计较

纬凡生，不过只是高位面宇宙生物的一员，但是实力却比秦朗强大千百倍。而且，这还只是单纯的实力，并不包括高等生物们掌握的法则和其他手段，如果加上这些额外因素的话，纬凡生的实力保守估计已经是秦朗的上万倍！这样的差距，的确就是蝼蚁和人的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