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泛出一股股不甘,按照谷中月所说的,对玲珑的争夺,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谷大师,你我只是初见,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又为何不像那吴仲谋一样,给我画一个大饼,引我入钩,先骗我为镇王效力,岂不是更好?”刑天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谷中月哈哈一笑,道:“我与仲谋不同,他为人臣,我却为人友,而且我身无一官半职,官场那一套约束不了我,我只是闲云野鹤。玲珑公主乃我从小看到大,却不希望她成为皇权争斗的牺牲品,周烈王并非玲珑的好归宿,当年我见她在乡野之间,品粗茶淡饭,和你交心畅聊,她所笑所说,比她以往年月加起来都要多,你怕是还不知道,玲珑归京这一年多来,还从未笑过,或许,她不该生在这皇权世家,我虽然不看好你,但玲珑却认准了你,和你说这些,也只是要告诉你,你将来要面对的困难有多大。”
刑天仔细品味谷中月的话,只觉得极有道理,看似是在让自己死心,但换一种想法,这又何尝不是在鞭策和激励自己?
想到这里,刑天身上突然涌出一股豪气和傲气。
“镇王又怎样?狞王又怎样?便是那天狼王朝的周烈王又怎样?我既已选择玲珑,便要一直向这个目标走下去,就如同武道之路,只有将拦路的荆棘破掉,才能更进一步。而皇权霸业,在绝对的武道至尊面前,也是如同蝼蚁,那太上无极宫不就是站到了诸多门派和王朝的头顶,谁又敢对太上无极宫指手画脚?绝对的武力,便是绝对的道理,不管过去多少年,拳头永远决定发言权!”
想通了这一点,刑天心境豁达,如饮琼浆。
似乎是感觉到刑天的气质发生变化,谷中月笑着喝了一杯清茶。
“刑天,你是一个聪明人,拥有大毅力,也有大机缘,或许,你将来的成就会超出我的想象。现在你已经是卦山内门九先生,听雨先生门下,便算是有了靠山,但你的事,还需要你自己来解决。只是这一次,无论是我还是你,都要帮一帮镇王,我和赵毅是好友,而你也欠了他的人情,若是他真的被狞王扳倒,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其中因由,想来你也能明白!”
刑天自然知道谷中月指的是什么,的确,只要镇王在,便能护住玲珑,而且自己之前也算是欠了对方的人情,这一次,便还给他。
谷中月又道:“这次我来晋州延城,也是为了一件事,镇王赵毅被人揭发通敌叛国,却都是因为从他府中搜出的通敌信笺,显然,这是有内贼作祟,事后镇王也知道乃是他家一个老奴被人买通,才设信陷害他,只是那老奴早已经逃走,这才无法对质,而经过我多方打探,却是知道那老奴已经偷偷准备离开大赵王朝,前往帝国齐云王朝,便在这几曰会路过晋州地界,如果能将那老奴抓来对质,便可还镇王一个清白。只是对方从什么地方走,何时走却是难以查明,除此之外,那老奴也是刚柔境宗师级修为,身边更有一些齐云王朝的高手护卫,镇王现在手头没有多少人手,整个晋州,也只有我这一个刚柔境,所以你若是能帮我一把,劫下那老奴,镇王便还有救!”
三言两语,谷中月便道出了事情的来由。
刑天一听,也是觉得极为棘手,晋州地域辽阔,想要劫到那老奴,的确是很难。
“这几曰我会加紧加派人手追查那老奴的行踪,刑天,听说你精通画艺,在卦山又修的是神画师道,便留下来和我互通画技吧,只要得到那叛逃老奴的消息,就立刻截击!”谷中月说道。
一连两曰,刑天都在和谷中月探讨画艺,不得不说,谷中月那画圣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的确是画技超群。不过谷中月并不修神画师道,只能是将武功融入到画作当中,却是做不到将神念也融入其中。
这一点,刑天则要达人于先。
但谷中月画技自成一派,刑天也从对方那里学到了很多,只觉得画艺更精,连带着对于神画师道的理解,也似乎更进了一步。
而就在两曰后,探子传回来消息,那叛逃的老奴已经到了晋州地界,而且路线也已经查明,当下刑天和谷中月两人立刻起身,前往阻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