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来投诉的，火气就窜了上来，“哈，超载还有理是吧？好，看我不罚死你。”

本来，人家是等你私下里做点人情，再象征性地罚你几百元，这样就可以放行了。可是，你一不私下里打红包，二不求人，你反而嚷嚷着要投诉。好，你投诉哇，我不罚得你悔青肠子才怪。

人家公事公办地开始接待投诉的。

可是，秦堪说，“必须局长亲自接见，要不，我到市里找大领导说去。”

一听人家上市里找大领导，局长终于坐不住了，市里领导最烦就是烦上fang的。

“说说，你要投诉什么事？”局长的架子摆足后，才缓缓地发话。

秦堪说：“我投诉你们随便扣车。”

“你们超载，扣车是必须的。”

“超载？你说超载就超载呀？超不超载，你们也得有依据呀，你们有什么依据说我们超载了？”

“还要依据吗？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们不是一般的超载，而是严重超载。”局长很自信地说。

“可是，局长，我刚才瞄了一眼，我们确实没有超载。你们这种以超载为名目，乱作为的行为，我要向上一级部门举报。”秦堪不急不缓地说。

“你瞄了一眼，可惜，不是你执法，执法的人在这里。”局长也不急不缓。

“我申请过磅。”秦堪说。

“有必要吗？我们的执法人员已经目测了，你们每一辆车足足装有五十吨的货物，差不多超载了一半。”局长说。

秦堪哈哈一笑，“好，五十吨，这是你们说的，假如没有五十吨，请你们赔足我们五十吨的货。假如有五十吨，你们随便怎么罚，我们都认。”

“好，这话是你讲的。”局长站起来，对他手下的科长说，“带他们去过磅。”

秦堪示意苏小川，“你跟着他们去。”

不一会，车子过磅回来了。扣除车辆自重，一辆二十七吨，一辆二十四吨。都没有超载之说。

怎么回事？

交通局的人惊讶之余，怎么也想不通，几个小时前，明明白白两辆车都装得满满的，怎么现在只有一小半了呢？

就连运货的司机也蒙了，我们都是五十吨实打实的货，现在只有一半了，怎么回事呢？

没有人想得通。

交通局的人在紧急商讨。

“怎么可能呢？明明不止这些货，现在怎么不见了呢？”科长向局长汇报道。

“我们几个都看见了，根本就不止这些货，我们中午检查的时候，明明满满的，现在至少少了一半。”另一位副科长赶紧补充。

局长摇了摇头，“你们还狡辩？车子一直在这里，怎么会少了货呢？你们说，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放行呗。

“放行算了。”科长说。

局长苦笑一声，“放行算了？你不放行成吗？问题是，人家会答应吗？”

科长不做声了。他心里想，人家一百姓，放行他，他还不答应，难道他还要翻天不成？可是，在局长面前，他不能顶撞。

局长又是摇头，“你去说几句好话，看看人家的态度。”

科长走到秦堪面前，“好了，你们回去吧，算我们抓错了。”

秦堪哈哈一笑，“错了？我看，你们并没抓错，现在要我们走？我真的不走了。”

“怎么，你还准备耍赖是吧？走！”科长习惯对别人这么吼，可他今天吼错了人。

人家是秦堪。

“我走？请神容易送神难，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还真不走了。”秦堪往凳子上一坐，二郎腿翘了起来。

“什么，你想翻天是吧？”科长说着就来拖秦堪。

接着，交通局的办事员一拥而上，推推搡搡，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们不走还想要咋的？你还想讨说法？你说，什么叫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