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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薄催动丘基手下的士兵们蚂蚁爬墙一样往宿城上攻,尤其是东门这边,燕云寨守军防守的压力越来越大。只坚守了半个时辰,便有济北军的士兵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墙。厚土营的士兵们奋力扑过去,厮杀一阵将济北军的士兵又逼着纷纷从城墙上掉了下去。可是这样一来,城墙上的燕云寨弓箭手不得不后退,济北军的士兵们涌到城墙下的士兵更多了。
“给我推!”
王薄手下亲信王海大声呼喊道:“冲城锤上不来,就是用手推也要将这段残破城墙给老子推到!”
数不清的济北军士兵涌上去,手脚并用的开始从那段残破城墙上往下扒。碎裂的泥土和沙袋逐渐被拉出来,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之后,轰的一声,被掏出来一个大洞的城墙终于坍塌下来。泥土和沙袋落下来激荡起漫天的烟尘,而烟尘中济北军的士兵们则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欢呼。
“城墙破了!”
“杀啊!”
“弟兄们杀啊,大当家说了,第一个攻进宿城的人无论是谁,赏黄金五十两,肉好一千贯,城中女子随便他挑,还能坐上咱们济北军的第七把交椅!杀啊!”
王海大声的呼喊着,鼓舞着济北军士兵们的斗志。
“杀啊!将燕云寨那些杂碎全都砍死,粮食和女人都是咱们的!”
“弟兄们往前冲啊,屠城!”
“屠城!屠城!屠城!”
在一片屠城的大喊声中,二百多名济北军的士兵没等坍塌下来的沙袋砸出来的灰尘散去就顺着斜坡爬了上去,一边呐喊着一边疯了似的往上爬。而城墙上的燕云寨守军则以羽箭不断的射杀下面的济北军士兵,很快,这段坍塌的城墙下便堆满了济北军士兵的尸体。
大约一百多人冲破了烟尘也冲破了燕云寨士兵们在城墙上的封锁终于冲进了宿城,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片箭雨从城内飞了过来,进城的一百多名济北军士兵片刻之内便被射成了刺猬。
尘烟散尽,但见缺口里面,大约七八百名弓箭手组成了一个四四方法的阵型,手里的硬弓上已经再一次搭上了羽箭。
“别退!燕云寨已经没有多少人马了,只要杀到弓箭手身边,他们就是任你们宰割的牛羊!杀啊!”
王海大喊一声,挥手带着十几个亲兵率先顺着斜坡爬了上去。
济北军的士兵们此时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怎么可能被一轮箭雨吓倒?随着王海的呼喊,数不清的士兵们黑压压的蚂蚁一样顺着坍塌的斜坡爬了上去。城内的燕云寨弓箭手随即动作整齐的松开了弓弦,一片箭雨激射而出,冲上斜坡的济北军士兵就好像被镰刀放倒了的麦子一样一层一层的倒下去。
只是弓箭手虽然一步未退,他们射出去的羽箭也组成了一道必杀封锁,可济北军冲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死了一个,两个顶上了,死了两个,四个顶上来。济北军的士兵就好像看见了鲜肉的狼群,疯狂的扑上来准备去大口吞食那些血肉。
终于,济北军的士兵顺着斜坡冲进了城内,距离燕云寨的弓箭手越来越近。
“退!”
燕云寨指挥弓箭手的校尉一声大喝,弓箭手立刻毫不犹豫的向左右一分往两侧跑去。济北军的士兵们嗷嗷的叫着冲上去,打算将那些防御力在各兵种中最低的弓箭手全部杀死。可随着燕云寨弓箭手往左右一分,看清了后面是什么的还在发力往前冲的的济北军士兵们立刻顿住脚步,惊恐的喊叫着想往后跑,可是后路被他们的同袍堵住,根本就退不回去!
弓箭手后面,是一片整整齐齐列队的重甲步兵,再傍晚的余晖中,那一身玄色重甲散发出一种幽暗的冷硬色彩,密密麻麻的重甲步兵站在那里,就如同一道钢铁铸成的堤坝。在那些重甲步兵的身边低声都插着一柄沉重的横刀,而此时,他们手里则握着一柄投枪。
“杀!”
雄阔海一声令下,数百支投枪陨石雨一样投了出去。只片刻,冲进城内的济北军士兵便几乎全部被钉死在地上。可是后续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在往前冲,很快便又有几百人涌了进来。
“厚土重甲!”
雄阔海以陌刀向前一指。
“向前!”
“向前!”
“向前!”
随着整齐的呐喊声,重甲缓缓启动。一片陌刀冷冽的刀光中,济北军的士兵们脸上惊恐的表情被逐渐放大。
血雾暴起!
燕云重甲,势不可挡!
徐世绩和程知节在城墙上看到那一队重甲陌刀手的时候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的意思都是不可思议!
“不好!”
徐世绩低呼一声道:“翟大哥他们不知道燕云寨有如此规模的重甲陌刀手,若是雷泽巨野也布置了重甲步兵的话,瓦岗寨要吃大亏。”
恰在此时,只见城外济北军的后面忽然一阵大乱。一面面大隋烈红色的战旗飘扬起来,喊杀声直破云天!
齐郡张须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