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够保持得了内心的平静。”桂太郎扬了扬手中的情报,笑容满面的说道。
底下众倭人将领都是好奇的盯着他手中的文件,想看出个一二来,到底有何事能让桂太郎如此劳师动众。
“哈哈哈!”桂太郎实在是太兴奋了,情不自禁的就狂笑起来。
第3师团参谋长小川次郎也已经得知消息,便跟随着桂太郎轻轻笑了起来。
底下的众位倭人见此,都是干笑了几声,虽然不知笑些什么,但是连上司都笑了,你敢不笑麽。
桂太郎大笑了几声,忽然嘭的一声,一把用手将情报拍在桌子上。
“诸君,魏季尘死了;魏季尘他死了啊,诸君。”桂太郎像是忽然发疯了一样狂叫道,眼中竟然落下来了几滴老泪。
小川次郎能够理解自己师团长的心态,自己第3师团自从碰到魏季尘之后,便像是走了霉运一般,连连损兵折将,更是被魏季尘逼得躲在析木城中不敢出门,这是骄傲的帝国军队该做的事情吗?
桂太郎实在是压抑太久了!
“魏季尘死了!”底下众倭人将领都是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了。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震撼得他们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桂太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就在昨晚,我大日本帝国海城的间谍人员,在一家酒肆中埋下了炸药,引诱魏季尘上门,然后,轰隆一声,这位声称一定要收复析木城的魏将军就这样四分五裂,死得不能再死了。”
“魏季尘被炸身亡了。”
“他竟然这样死了,当真不可思议。”
“死得好啊,我第3师团的耻辱终于洗刷了。”
底下众倭人将领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惊喜交加的议论纷纷,那神情,比起打赢了一场大战更要激动。
“诸君,我在收到消息之后,怕其中有误,便迅速朝海城派遣了侦查人员前去确认。”
桂太郎说道这里,故意顿了一顿,吊住众人的胃口之后,才接着说道:“侦查人员在不久前回来了,经过确认,魏季尘的确被炸身亡了,哼哼,他手下的士兵为了帮他复仇,竟然惨无人道的杀害了帝国在海城的众多侨民,而且魏字军还在官衙设置灵堂,全体士兵都穿上了素服,城中百姓更是大声痛哭,”
桂太郎说到此事,硬是挤出来了几滴悲伤的眼泪来,可惜脸上兴奋的表情让人看起来觉得有些滑稽。
桂太郎说了这么久,口也有点渴了,便一屁股坐了下去,轻轻喝着茶,示意小川次郎接着说。
“诸君,此事千真万确无疑,清国的其他军队的几位将领连夜赶到海城,不久前才刚刚离去,他们回到了各自驻地之后,都是暗中调整阵型,再无之前准备进攻的态势。”小川次郎冷笑了几声之后,才缓缓说道:“魏季尘一死,清军军心动摇,各军将领更是裹足不敢前,我析木城之困,我析木城之危局,已经解除了。”
小川次郎说完之后,一双眼睛又看向桂太郎。
大岛久直是第6旅团旅团长,第6旅团是后面才增援过来,他与魏季尘并没有交过手,并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大岛久直认为帝国的军队就该一路进攻,攻城略地,势不可挡,对桂太郎的防守之策,原本心中就有些不以为然。
现在看到其他众人都因为魏季尘身亡而放心下来,他不由乘机站出来说道:“师团长阁下,我有一个小小的提议。”
“哦,你有什么提议。”桂太郎对于大岛久直的忽然插口,并没有责备,反而是一脸笑意的问道,他心中现在正舒坦着呢,估计就算大岛久直现在给他一巴掌,他也会笑眯眯的说声打得好。
“我提议,我军应该趁着清军军心未稳,马上进攻,夺下海城,消灭魏字军余孽,洗涮我第3师团一直来受到的侮辱。”大岛久直语出惊人,振振有声的说道。
“进攻海城!”桂太郎眼前一亮,刚才他还浸沉在魏季尘身亡的巨大喜悦之中,并没有多想,如今大岛久直一提,他便马上在心中考虑起来。
底下坐着的第5旅团旅团长大迫尚敏也是报仇心切,一听到此话,便马上附和道:“阁下,大岛君言之有理,如今正是进攻海城的大好时机,海城因为魏季尘的身亡正是混乱的时候,只要我们抓住这个机会,趁大清朝廷反应过来之际,便能一举夺下海城,与盖平的第二军成为犄角之势,十分有利于解冻之后的大本营作战计划。”
桂太郎砰然心动,但是虎死威犹在,桂太郎怕自己势单力薄,力有不逮。
小川次郎察言观色,马上便明白了桂太郎首鼠两端的心态,笑着劝说道:“阁下,我相信盖平的乃木君对魏字军的余孽也有兴趣,不如邀他一道进攻,这样可确保帝国的军队取得胜利。”
第一百三十一章各方反应
天津直隶总督府内,北洋大臣李鸿章与帮办北洋事务大臣王文韶正聊得兴起。
王文韶原本是云贵总督,不过甲午战争爆发后,清廷以天津为京畿门户,召他入觐。今年初,命充帮办北洋事务大臣。
当然,明的是这么说,暗的其实表明清廷对李鸿章已经不怎么信任了,派这个王文韶来牵制他。
王文韶刚来天津不久,李鸿章今日设宴款待,在一旁相陪的,除了李鸿章的一些幕僚之外,还有王文韶带来的一些人。
李鸿章笑容满面的举起酒杯来,高声说道:“夔石,老夫忙于军务,今日才抽的出时间招待你,还望见谅啊。”
王文韶同样是笑容满脸的回敬道:“中堂大人那里话啊,这北洋事务繁忙,下官是见识到了,还请中堂大人不要客气,往后多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交给下官去办,这样的话,中堂岂不是能抽出更多的时间督办大事。”
李鸿章眯着眼睛放下酒杯,唉声叹气道:“老夫也不想忧心这些烦心事,可惜有些事情除了老夫还真办不成,就拿反攻析木城之事来说吧,刘坤一尚在途中,迟迟未到山海关,前线就只剩下我们淮军还在极力抵抗,不但抵抗,还筹谋着反攻,此为开战以来最大之幸事,老夫不亲自指挥,前线将士何以从适?”
王文韶讪讪不言,暗中却责怪朝廷这给他的到底是什么差事,从李鸿章手中夺权,无异于虎口夺食,岂是容易的,弄不好,自己最后还得灰溜溜的回去。
王文韶低着头不说话,李鸿章却穷追猛打,继续叹气道:“如今辽东局势糜烂,镇边军等军队都萎靡不振,也只有老夫的淮军稍微胜了几次,如魏季尘,现在连倭人见了他都是低着头走路,听说他要反攻析木城,一个个畏畏缩缩的呆在城内,再也不敢轻言进攻,老夫相信,即便是湘军出关,也不会取得如此大的成果吧。”
王文韶只有附和道:“中堂大人说的甚是,各军中也只有魏季尘打得有声有色。”
王文韶名为褒奖,实为暗贬,讽刺淮军中也只有魏季尘一人可堪大用了,其他人都是酒囊饭袋。
一时间,宴会席上,李鸿章和王文韶之间言语交锋不断,外人看来偏又是把酒言欢,那里能看得出言辞中隐藏着的暗箭。
两人是棋逢对手,说得兴起。
却有天津电报局督办盛宣怀急色匆匆的从门外快步而入。
盛宣怀连招呼也不与其他众人打,而是径直往李鸿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