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蔺希,打从心里对自己发起了誓言,在未来的人生里,他定会尽他自己所能,护那少女的一世安好。
她为了他守住了江山,他理应为她遮挡起一片天地来。
太医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伤口,又称赞了两声。
“幸好公主这药用的乃为上好刀伤药,如今结痂,待痂脱落之后,再涂抹些个祛疤的药则好!”说着,那老大夫又唔了一声,“不过……这伤口太大,便算是祛疤,也难以根除!”
这一点,好月也是知晓的。
便算是有疤,那也是在手臂上……不用示人,无碍。
而蔺希听着却是皱下了眉头来,“无论用何药,都要将这疤痕去了,所需要的药材,同朕说一声便是!”
在他的观念当中,女子最为在乎的便是自己的肌肤,好月手上如此一条狰狞的刀疤,他那心中瞧着又如何过得去?
那太医闻言,只稍微愣了愣,便应了一声是,“老臣定当全力以赴!”
“不用了!不过小事而已!”好月在那大夫的搭手之下,又将伤口给包裹好,随即道,“疤在手上,有了衣物遮挡,也瞧不着,再说……留下伤口也是难免之事,无需因此而大费周折!”
“那如何能?”蔺希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伤口乃是为我大南江山而留下的,朕便有这责任来治好你的伤口!”
北冥夜在走之前,已是给她留下了所需用的药了。
二人因这伤疤之事又说了会子。
而此时的夜色,已是黑了下来。
蔺希留了好月一同用晚膳,顺带聊了几嘴如今的局势。
如今这朝廷当中有不少官员想要他将好月斩杀了,个个连名上折子。
此事让蔺希很时嗔怒,怒的是那些个朝廷官员,在危险来领之时,无一人敢站出来!而当好月稳定了边疆之乱是,则又是一个一个的出来要参好月一本。
当真是卑鄙!可偏生他又无可奈何。
好月对此事倒很是淡然,事情既已做下,她无需反驳什么……只看蔺希如何处治则好。
在吃罢完晚膳,蔺希让郭怀安排了一辆马车送好月回府之时,好月仔细想了想,在离去之前又同蔺希说道。
“这些时日我在扬州也瞧了些别的花色,想借用上官画师一用,将那花色给画下来,作为样本!”
此事对蔺希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几乎连想都未曾想,便挥了挥龙袖。
“明日朕让他来你府上!”
好月目的既已经达成,只朝皇上道谢过后,便上了马车,离开了宫中。
待入得宫门,她这才又想起了从扬州带来的刘先凰。
在入宫之前她本是想着要将人介绍给蔺希的,但因聊的过多,倒是将此事给忘记了。
罢了罢了,不如等何时让蔺希亲自发现他?
如今大南朝正是缺人才之际,皇上若是发现了他的才华,也定然会好生培育一番的,岂不是要比她的介绍要好些?
如此一想,倒也舒了口气,只坐在马车当中,一摇一晃的到了长月公主府中。
下马车之时,已是戌时三刻。
大门口,青鸣见得好月,便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