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水里下了一点毒。”
何不争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观察了你一天,为何没看到?”
夜荈一脸的不解。
“因为我把毒放在鱼饵上了,你在等我下水,我也在等你中毒。”
说完,何不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从瓶子里倒出一滴蓝色的发着荧光的液体,倒在水面上。
“我记得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修行与杀人是两回事,对于我来说更擅长一些杀人的手段。”
他一面缓缓地倒着,一面淡淡的说道。
就在那蓝色液体落入湖水中之后,转瞬之间,九鲤湖的湖面连同那一具具魔胎一起被冰封起来,而且不是那种湖水表明的冰封,而是每一滴水都被冰冻住了。
一旁远远看着的李云生,终于明白为何自始至终何不争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了,原来这局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布好了,根本与两人谁先失去耐心无关。
简单来说就是,从这夜荈准备要刺杀何不争开始,他就已经输了,因为只要在秋水何不争就不是他能杀得了的人。
做完这一切何不争,在李云生惊愕的目光中,慢慢走向那具最先开口跟他说话的魔胎。
“刺杀我这件事情,是你自己临时起意,而并非幽泉那老鬼的主意吧?”
他看着夜荈淡淡地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夜荈一脸不甘心的问道。
“从你把那堆品阶连伯爵都不到的魔胎放出来的时候。”
何不争答道。
“幽泉要杀我,起码会派伯爵以上的魔胎。”
他接着道。
“你一个堕境的老头,也配我们出动伯爵品阶的魔胎?”
夜荈嘴硬道。
“我说过,杀人跟修行不一样,杀人是修行之外的另一门学问,修为顶多之算一样杀人的手段。”
何不争拿出一柄匕首,然后用手指在夜荈的额头仔细丈量着,最后干净利落的一刀刺穿了夜荈的额头。
“你想做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刀,让夜荈发出一阵哀嚎。
“拿点我想要的东西。”
何不争依旧面色平静道。
说完他又掏出一个小瓷瓶,然后从小瓷瓶里拿出一只雪白的飞蛾,他将那飞蛾放在夜荈额头上那流血的窟窿上。
“这叫食梦蛾,它会吃掉你脑子里所有记忆。”
何不争一边默默的看着那飞蛾钻进夜荈的脑袋,一边说道。
“有点疼。”
他又补充了一句。
就在那蛾子钻进脑子里的下一秒,这位魔族杀人如麻的夜荈子爵,终于明白夜家长辈们对他临行前的那番告诫——“切莫招惹何屠夫!”,这何屠夫是何不争在魔族的凶名,其实他们也不确定何不争是否还活着,但是依旧对夜荈告诫了一番。
“原来你是想要知道我魔族在秋水的部署!”
知道这是夜荈才弄清楚了何不争对付自己真正的用意,感受着自己神魂被撕裂的痛楚,终于明白了族内长辈们的良苦用心。
“你们步蟾宫夜家这一支血脉,表面上恭谦非常,可内心里却比哪一支都要狂妄自大,你在秋水的事情做完本就可以回去,如果不狂妄的想要杀我来证明你们夜家这一支血脉在魔族的地位,恐怕此时已经可以回家了。”
没有回答夜荈,何不争只是一面耐心的等待着食梦蛾吃着夜荈的神魂记忆,一面说道。
可就在这时候,夜荈的哀嚎声骤然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