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温言如故 棠棣之华vivi 3103 字 1个月前

顾珩掏出钥匙启动车子,一边打开车门一边瞟了宋词一眼,一脸嫌弃的表情:“我穿成这样你都认得出来,你够火眼金睛的!”

宋词大步流星的走到副驾,扭头对他嗤之以笑:“你脱光了我都认识,别说你穿成这个样子。”

顾珩:“……”

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顾珩,宋词和陆巡还是十几岁少年的时候,经常一起坐在楼顶的天台上,几瓶啤酒就能让他们魂飞魄散。那时候顾珩不是精明老练的商人,宋词和陆巡也不是影视圈有名的才子编剧和导演,那时候没有生意场,没有电影,没有温言,也没有俨燃。只有他们三个,喝着被冰块冷过的罐装啤酒,谈着彼此的梦想,说着我是谁我会成为谁我要全世界为我转动这样的大话,那时候不懂感情,不惧失败,年少而轻狂。

只是,那些岁月终究会成为过去,这世界没有永远的莽撞无知,也没有永远的少年青涩。

一瓶威士忌,两个酒杯,顾珩跟宋词面对面坐着。

“怎么不叫陆巡?”顾珩给宋词倒了满满一杯,又给自己满上。

“叫了,他正忙着享受成功喜悦,没空来。”宋词拿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的冰块。

“也是,这部电影不错。”顾珩难得的夸赞起谁,又朝着宋词努嘴,打趣道,“不是你口中的垃圾。”

“垃圾?我可没这么说过,电影我看了,很惊喜,温言是个不错的演员。”宋词挑了挑眉,“我就说她适合走这条路吧,是你有眼不识金。”

顾珩沉默了下:“她只是在这部电影中表现不错,并不代表她是个不错的演员。”说着端起杯子轻啜。

宋词撇撇嘴:“你对她太苛刻。”

顾珩没说话,只是继续喝酒,慵懒而又安静,像一只气质高贵华丽的波斯猫,几杯酒下去,觉得胃里有点难受,胸口也被烧得厉害,他放下杯子,抬眼看了看宋词:“尹湛那小子不错,勤快肯干,也没什么坏心思。”顾珩顿了下,语调有些意味深长却十分恳切,“谢谢!”

“谢什么,举手之劳。”宋词漫不经心的说,“况且,温言确实需要一个助手,能帮到她,我也很乐意。”

顾珩对他举杯示意,眼里有感激还有点不放心,宋词明白他在思虑什么,笑着说:“不用担心,那小子呆头呆脑,绝不会想到给他发工资的幕后大老板是你,不然他怎么敢当着你的面对你凶神恶煞。”宋词呵呵的笑着,“嗯,这小子真有点意思。”

说着,两个人相视一笑,默契的干了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急了,宋词被狠狠呛了一下,不由得低头咳了起来,顾珩微一皱眉,伸手要去拍他后背,被他拦住。

“俨燃……”宋词顿了顿,抬眼望向顾珩,“你打算怎么办?”

顾珩微微一顿,收回手来:“交易而已,各取所需,如果有一天她厌倦我给的一切,交易也就结束。”

“交易?仅仅是这样吗?”宋词漫不经心的喝着杯子里的酒,眼底闪过不明的光。

顾珩轻轻晃动杯子:“你认为还有什么?”

“我可不认为俨燃对你只有交易。”宋词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有些讽刺的笑了,“你对她却是。”

顾珩沉默半晌:“我认为我们好久没见,出来喝一杯是叙叙旧,不是谈我跟女人之间的交易。”

宋词仰头干了杯中的酒,声音轻飘飘的:“顾珩,你心太狠。”

“那又怎么?你不可能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足够留情,凡事只讲公平交易才能长久,谈感情,只能落得两败俱伤。”顾珩说着又喝了一口酒,温热的掌心握着越发冰凉的玻璃杯,不知怎么就笑了,像是在回答宋词,又像是自言自语,“说我心狠,那是因为你没见识过什么才是真正的心狠,我只对不相干的人无动于衷,她呢,却总是忍心伤害那些在乎她的人,什么是心狠,她才是。”

宋词当然了解顾珩口中的“她”是谁,只是没有更深的问下去。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谁都不说话了,杯子里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瓶里的酒见底的时候,顾珩似乎有些不好受,他一只手撑住额头,没有站起来,而是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宋词推推他:“怎么了?别装醉啊!”

顾珩没理他。

“喂,你是不是想借装醉干禽兽不如的事儿啊?”

顾珩动了动,有些艰难的撑起身子,努力撑着眼皮瞪了宋词一眼,狠狠地说了一句:“闭嘴。”说完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宋词:“……”

第三十四章

宋词扶着顾珩从club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落在脸上,有几分冰凉触感。

心里盘算着应该将他送去哪里,原本计划回顾家,后来琢磨了下,似乎想到了更为妥帖的地方,于是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顾珩喝得昏昏沉沉,宋词也好不到哪去,开车是不能了,干脆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宋词将顾珩丢了进去,自己坐在了副驾上。

一路疾驰,雪一直没停。

车子最后停在一栋老式住宅小区的大门前,宋词付了车费,有点费劲的将顾珩从车里拖了出来,然后抬头看看眼前的六层楼,不免苦恼。

拍了拍顾珩肩膀,宋词洋洋自得:“兄弟今天为你做的,你得记住,将来要想着回报,听见没有。”

顾珩抬起眼皮,嫌弃的瞅了宋词一眼,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突然弯腰,做出要呕吐的动作。

宋词瞬间有一种想把他丢在大街上任其自生自灭的冲动。但多年的兄弟,他也只能忍了。

连拖带拽的扶着顾珩上了六楼,宋词觉得自己去掉了半条命,扶着他靠着墙根站好,然后气喘吁吁的敲门。

门很快开了,温言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看到宋词的一瞬有点惊讶,扭头看到顾珩带着醉意歪倒在一旁,微微皱眉。

“温言,什么都别说了,这家伙喝多了,我也不知道应该送他去哪儿,只能来你这儿了,拜托,收留一下吧。”宋词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温言与宋词面对面站着,眼风里斜觑了顾珩一眼,声音冷冰冰的:“喝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酒量?”

宋词伸出两根手指,凝重道:“两瓶威士忌,一滴不剩。”

温言似乎有点诧异,扭头又看了顾珩一眼,没说话。半晌才说,“送他回顾家吧,岚姨会照顾好他。”

“岚姨病了。”宋词显得有些为难,“要不是没人照顾他,我不会带他来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