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少谢家人表示声援。
皇帝也觉得这个谢子元办事不牢靠,怎么证据还没拿出来就上奏本呢,这样哪里斗得起来嘛。
“既然如此,谢御史还是查出证据再说吧,切莫错怪了忠臣啊。”
“微臣遵旨。”谢子元怏怏退回去,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谢殊,后者朝他点点头。
退朝时,谢铭贺气愤不已,果然这个谢子元是去查他的。
谢俊跟在他身后,不忿道:“方才别人都支持父亲时,叔父却只是做了做样子,果然是有异心。”
谢铭贺盯着谢铭章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这是他逼我动手的,怪不得人。”
是夜,谢运被叫去了司徒府。
谢铭贺吩咐道:“你带人去问谢铭章借人马,就说我要合二府之力去对付丞相,等把他府中人马都调出来后,你就将他给我软禁起来。”
谢运犹豫道:“司徒大人有所不知,上次对付丞相时私调禁军,已经惹了陛下怀疑,这次万万不能再动禁军了。”
谢铭贺额头皱纹揪成了一团:“说的也是,那你带我府上人马去,谢铭章也更相信。”
谢运领命去了。
谢铭章听说哥哥要借自己人马去对付丞相,虽然觉得突然,但还是二话不说就交出了人马。
谢运将二府人马合起来,足有数百人,但比他估计的少得多。看来这两只老狐狸都谨慎的很,尤其是谢铭贺,根本不够相信他。
他将这些人马悄悄带去相府附近埋伏起来,然后将几个领头的挑了出来,装模作样地说要和他们商量行动计划。
几人跟随谢运去暗处商议计划,却再也没出来。
那里早有相府人马等候。
谢运回到埋伏地点,高举火把,对众人道:“诸位都是谢家府兵,对抗谢家族长是为大逆不道。现在几位头领已被本都尉斩杀,若愿为丞相效力者,可继续留在谢家,不降者,立斩不饶!”
领头之人都对各自主人十分忠心,而剩下的人要跟着谁,其实只是换个人讨饭吃的事罢了。
沐白带着相府人马冲出来将这数百人团团围住,众人纷纷丢了武器跪地求降。
醉马阁里,谢冉一手举着烛火,一手翻看着谢铭贺找出来准备对付谢铭章的罪证,边看边啧啧摇头:“不得了,不得了……”感慨完了,他又将东西放好,吹灭烛火,出了门。
光福在门口道:“公子,没人经过,今日阁中尤为安静,司徒大人也回了司徒府,没来这里。”
谢冉点点头,理了理衣襟:“去禀报丞相,可以准备冬祭了。”
快天亮时,谢运回谢铭贺那里复命,说谢铭章已被软禁,就等他发落。
“等我安排好合适的人接替了他的官职,就让他安心在府中养老吧。”谢铭贺冷笑着说完,吩咐下人整装上朝。
这时有小厮进来递上了帖子:“大人,相府送来的。”
谢铭贺接过来拆开,眼神一亮。
谢殊居然说自己丢了朝政大权无脸面对先祖,要在冬祭当日请诸位长辈另择族长。
真是好机会,若他做了族长,要做丞相就更容易了。
冬祭是祭祀先祖的日子,皇帝免了朝事,一早便带领百官去太庙祭拜。
面对列祖列宗,皇帝的心情是激动的,是澎湃的,是慷慨激昂的。
谢家斗得好啊,朝政大权终于回到朕的手里了,这次一定要做出番大事来啊!
谢殊看着皇帝潮红的侧脸,默默无语。
祭祀完毕,皇帝摆驾回宫,百官纷纷离去。
谢殊低调地垂着头往外走,再没了往日昂首阔步的气势,沿途的宫女宦官个个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相貌生得好就是占便宜,即使如今她处于劣势,周围的人也很少对她落井下石。
前日心怀不甘的裴允还冲了过来,结果谢殊一抬起那张忧郁的脸就将他迷得七荤八素,最后话还没说成,他先捂着鼻子扭头跑了。
眼看就要走上御道,身后忽然有人唤道:“这不是丞相嘛,走这么急做什么?”
谢殊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司马霆金冠锦衣,款步而来。
“参见殿下。”
“哟,果然是今非昔比,连行礼都比以前认真了三分嘛。”司马霆绕着她走了两圈:“听闻你如今在朝堂上只有看没有说的份,怎么样,这滋味如何啊?”
谢殊叹气:“可惜殿下无法和太子殿下一样上朝,否则就能亲眼目睹这一幕了。”
司马霆瞪眼:“你什么意思?敢笑话我!”
“臣不敢。”谢殊敷衍一句就要告辞走人,今日还有大事要做,不能耽搁。
“站住!”司马霆最讨厌谢殊的就是这种态度,没想到她没了权势还这么嚣张,伸手就去拉她。
谢殊胳膊上的伤还没好,被这一拉,顿时疼得闷哼一声,刚刚长好的伤口又裂开,血很快就浸透了肩头。
“你……”司马霆错愕地看着她:“你受伤了?”
“小伤,多谢殿下关心,微臣告退了。”
司马霆冲上去几步拦住她,干咳了一声,“我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若非你总这般目中无人我也不至于拉扯你。”说完高声吩咐道:“请丞相回宫,速传御医去我宫中候着。”